关小羽拖着两条快要断掉的腿回到外公家里。李老汉还坐在棋盘前等着,车马相士将排列的整整齐齐。
“老谭头呢?”李老汉声若巨钟。
“谭爷爷说他肚子疼,今晚上不来了。”
“哼!那个老谭头,我还不知道他,肯定是怕输了丢人。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啊?”
“我在路上碰见了隔壁的二蛋,在他家玩了会儿游戏。”关小羽回来的路上已经把借口想好了。
李老汉也不怀疑,起身回到了自己屋里。
第二天晚上,关小羽提了只烧鸡来到老谭头家里。
“哟!”老谭头兴奋起来,“没看出来,你这小子挺有孝心哈,昨天累的够呛,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怎么能啊?练武哪有怕吃苦的?您吃着,我到那边压腿去。”
“嘿嘿。”老谭头抹抹嘴,“我呀今天弄了几个沙包,待会你踢踢,感觉一下。内练一口气,外炼筋骨皮嘛。”
关小羽边压腿边说:“谭爷爷,您说为什么会有南拳北腿这一说啊?”老谭头哼了一声:“这你算问对人了,你姥爷那洪拳就是地道的南拳。咱这谭腿就是北方的北腿。南方人个头儿矮,手短脚短的,会腿法也施展不出威力,咱北方人手长脚长,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当然要把强发挥到极致!”
“啊?这样啊?!”关小羽将信将疑。
老谭头教起徒弟来也是不遗余力,就这样一拳一脚地每晚传授技艺一月有余,关小羽的下盘稳如磐石,李老汉也是看在眼里,但他也实在纳闷,是什么能让关小羽腿上的力道进步这么快?联想起关小羽每晚晚归的现象,李老汉觉得不妙,决心要试探试探他。
腊月的天,仿佛能冻掉鼻子。打麦场上积了一腿深的雪,也没几个人愿意起早去练功了。李老汉把自家的院子扫出来,依旧每天监督关小羽练拳。
“马步要稳一些!洪拳讲究铁桥硬马,你只有站稳了,扒住地,对手才打不倒你,打出去的拳也有力道!知道为啥有南拳北腿这个说法吗?”李老汉说。
关小羽把老谭头跟他说的那一套说了出来。
“放屁!”李老汉吼了一嗓子,“谁教你的这些歪门邪道?”
“我,我自己猜的!”
“南拳北腿,确实跟南北方人体格上的差异有关,但不是你说的那一套。北方地域开阔,步法腿法比较容易施展,南方丘陵多,羊肠小道的适合短打,讲究沉马急速短劲,咏春拳里的寸拳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再者就是古时候人们出门都是南船北马,南方水多,有时候在船上跟人打起来了,晃晃悠悠的,你的下盘必须要稳,以拳打人。还有就是南方雨多,一下雨地上泥泞湿滑,你给人一脚,落地的时候容易滑倒,不适合腿法。”
“懂了!”关小羽心里豁然开朗,“可是姥爷,我现在的下盘已经很稳了吧,我觉得我进步多了!”
“胡说!”李老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什么都明白,有心要试试他,“你既然功夫到家了,来来,咱俩过两招。”不等关小羽答应,李老汉一步抢上去,关小羽刚回头,李老汉的铁拳已到胸口,关小羽急忙用手挡开,但是胳膊却被震的酥麻。他的功力还是有待提高。李老汉老当益壮,步步紧逼,专攻关小羽的下三路,关小羽慌忙变换步伐。李老汉攻的急攻的猛,关小羽双拳有些招架不住,脚一离地,情不自禁地像离膛的炮弹一脚踹了出去。功夫练到家了,有些招式都是情急之下下意识打出去的。李老汉虽然早有防备,却依旧有些措手不及,被他踹了一个趔趄,李老汉的眼里好像在冒火,架子端稳,抢了一个空档一拳把关小羽捶在了地上。关小羽躺在雪窝里,胸口挨了一拳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说!你这腿法跟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