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现身南岳一事掀起了轩然大波,大街上小巷里人人都在对此议论纷纷,南岳王寿辰已经过去了十日,原本该返回各国的六国使臣却是没有一国有要离开的意思,各自相安无事地住在南都,南岳为主,客人没有提要走南岳自是不可能主动撵人。虽说六国留在此的缘由众人皆知,南岳的人自是希望他们快些离开,却是无奈,只盼着能快一步寻到凤栖梧的踪迹。
简笙居今儿个迎来了一位贵客,姬绫罗一进院子就左顾右盼,完完全全一副好奇宝宝的人形版。
前院的丫鬟毕恭毕敬地将姬绫罗迎进院子,福了福身退下。
“见过绫罗公主。”香盈袖像模像样地给她行了个礼,却是被姬绫罗一把拦住,不满地嘟了嘟嘴,“阿袖,我们都这么熟了你还朝我行什么礼啊这儿又没有外人。”
香盈袖忍俊不禁,“公主可折煞我了,您归为燕国公主,盈袖只是南岳小小的臣女,却是当不得公主如此厚爱。”
她笑得温柔可亲,可是话里却透着满满的疏离。
偏生姬绫罗听不出来,她只以为香盈袖是念着身份,便苦口婆心地劝道,“阿袖你怎么能这样想,我虽是公主,可我从来都将你视为知己朋友,与我是一样平等的,何况你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个人虽然脑子不怎么聪明,但是哥哥一直教导我要学会知恩图报,你既救了我,我便是要报答你的。”
香盈袖有些愣忡,随即失笑摇头,“当日救公主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公主不必放在心上,盈袖也不需要公主回报,再者,公主是燕国公主,而盈袖实南岳人,若是与公主走得近了,被有心人编排却是于公主的名声不利,也会连累了燕太子,所以公主最好还是与盈袖保持距离的好。”
姬绫罗讶异地张着小嘴,眨巴眨巴眼睛愣愣道,“原来阿袖你是关心我哥哥,你放心,我哥哥本事大着呢,这么点小事还连累不了他,所以阿袖你就把心装回肚子里安安心心的吧”
香盈袖千算万算没算到她会这般理解,自己何时关心在意过别人的死活,不过是为自己考虑罢了,她从来都是个自私的人。
姬绫罗见她不说话,自发地往她身旁一靠,甚是亲密地挽住她的胳膊脑袋蹭了蹭,“阿袖,我知道你心仪我哥哥,但是你放心,他会保护好我们不会让我们受委屈的,”她扁了扁嘴有些伤心道,“而且,我其实都没有朋友,在燕国的时候哥哥都不让我和那些贵女来往,他说她们接近我的目的都不单纯,我的姑姑也说她们讨好我就其实是为了接近我哥哥,她们都想做太子妃,哼,那些人,我讨厌死她们了,才不会让她们做哥哥的妻子,可是阿袖你不一样,你救了我便是真心对我好的,哥哥也没有阻止我与你来往,阿袖,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我很孤单的,除了哥哥都没人听我说心里话,你那么好就别拒绝我,让我当你的好朋友,好不好”
她抬头望着香盈袖,一双湿漉漉的鹿眼可怜兮兮地瞅着她,看得人心脏都跟着揪紧。
香盈袖心中有所触动,但她终究不是心软之人,什么人该相交什么人该远离她心里都有一把尺子,姬绫罗是燕太子捧在手心里的人,若是她因为自己受到伤害,那么在她的这条路上必会多一个强势的敌人,那对自己来说很是不利。何况姬绫罗的身份摆在那里,姬摇成为璟国王后,而燕国本就富庶强大,现如今更是跃居七国第二,自己与燕国的人打交道无异于在自己的脖子上悬一把刀,什么时候都有可能成为别人的把柄。
香盈袖足够理智,足够狠心,也很清楚这其中的利弊,但是此刻她终究是没办法说出太过狠心的话。
“公主若是愿意与盈袖说心里话盈袖自是洗耳恭听,只是这朋友盈袖万万当不起的。”
姬绫罗虽只与香盈袖见过几面,心里却是对她说一不二的性情有些了解,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