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光阴似箭,雪祭去日尘宫里转几圈玩一会,去日笙殿里搞搞破坏乱闹一通,再回君家和哥哥们斗斗嘴和婶婶要几件漂亮衣服,转眼间九年也就过去了。
上京的七月是格外炎热的,雪祭坐在树荫下池塘边,小脚丫还乱晃着。旁边的宫女镜华是看着雪祭长大的,明明也不大,说话做事却分外老成,关于雪祭的事事都小心斟酌。如今看到雪祭坐在池塘边乱晃,又把脚放进水里,又开始叨叨了:“郡主啊,你往里坐点小心点好不好,把脚拿出来吧,万一着凉可怎么办!”雪祭确是嘻嘻哈哈笑着,笑的明媚灿烂,调皮的样子一点都不端庄,还说:“镜华姐姐你不就比我大七岁吗,怎么跟老婆婆似的啊。”镜华看着她这个样子一脸无奈:“郡主你从小就爱乱晃,晃胳膊晃腿晃头的,如今又开始晃脚丫了。”
玩了一会,镜华说什么也要让雪祭穿鞋子了,雪祭撅着小嘴满脸不情愿,扯着镜华的袖子。镜华用手点住雪祭乱蹭的脑袋,说道:“你这样已经没用了。”雪祭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但我刚刚把鞋袜都弄湿了。”镜华也颇为无奈的回道:“那我去内殿拿,你不要乱动啊,嬷嬷宫女们都在殿里打扫呢,你要是掉了下去可没人捞你。”雪祭推搡了一下镜华,说:“哎呀我知道了,你快去吧,我脚凉了。”
镜华快步跑到内殿,叫了几个小丫头让她们赶快去池塘边上看着雪祭。雪祭素来不喜欢一堆人跟着看着她,所以玩的时候向来只带镜华一人,皇帝七皇子九皇子甚至郁蓼公主说了几遍也不听。
雪祭托着小下巴看着镜华跑去,刚想站起来,发现腰有点难受,于是直接把腿抬上来,躺在池塘边的草地上,手划着水。微风徐徐吹来,带着不知道什么花的香气,树叶轻轻地摇摆,破碎的阳光洒到雪祭的脸上,一摇一摆跳动着像一首欢快的小曲儿。许是躺的太舒服,雪祭下意识就翻滚了一下,然后就悲剧了一一。只听扑通一声,旱鸭子君雪祭华丽的掉进了池塘。
雪祭的双手不断拍打着湖面,一边挣扎一边尖叫,渐渐地好像要沉下去。宫女们刚赶来就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面色苍白两腿发抖不知所措。刚听到镜华的话走过来的日笙看到这幅场景立刻冲过去,跳进池塘,把雪祭给捞了出来。一边抱着她往内殿跑一边训她:“这个池塘最深淤泥又多,你简直在胡闹!想没想过你要是出事了,我们如何是好!”雪祭已然昏迷,根本听不到。
日笙觉得自己简直又爱又气又怜,将雪祭放下找来御医,就一脸阴沉的坐在旁边。日笙是皇子中最为随和爱笑,奴才们平日最不怕他。今日一脸冷凝暴怒的坐在这,着实变了个样子,让人心悸。
雪祭醒来的时候,一屋子宫女太监都瑟瑟发抖的跪着,皇帝坐在她床边上,日笙板成了棺材脸和日尘有一拼,连郁蓼公主都面色不善。雪祭眨了眨眼睛,开口小声说:“我一不小心就滚了下去,不是故意的。”皇帝冷哼一声:“你还想故意滚进水里?”雪祭把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说:“肯定绝对必须不敢。”
皇帝瞥了她一眼,再瞪着跪着的一干奴才,问道:“今天谁陪郡主玩的?”镜华面色愈发苍白,冷汗直流浸透了发丝,还是跪着蹭了出来,立刻叩头请罪:“回陛下,奴婢罪该万死,不该留郡主一人在池塘边。”连着几个响头,白皙的额头迅速红肿渗血。雪祭早慧,却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从被子里爬出来拽着皇帝的袖子说:“皇伯伯,是春阳非要自己玩的,不是镜华的错,镜华看着我长大,您别治她的罪好不好,求你了皇伯伯。”
雪祭甚少这样娇气惹怜的撒娇,她多半是强势而任性的,但就算是这样皇帝也并未吭声,只冷冷的盯着镜华。雪祭着急的要哭出来,求助似的看着那三个人,可他们却仿佛没看见似的,显然也赞同皇帝的意见。镜华却扑上来跪在雪祭跟前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