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夏滢欢就被尖脸尼姑圆空赶去山上采药,可她根本识不得什么草药,若是自己有些研究,上一世也就不至于死在毒药下了。于是她便对圆空道:“我是来山庙为祖母祈福,而不是来做苦力的,况且我并不认识草药,你又何苦刁难于我。”
话虽这么说,夏滢欢却是悄悄地塞了一只十足十的金簪子到圆空手里。
那金簪子是她离开夏国候府时拿的,重生一世,她长了心眼,知道这些东西终究是很有用的,想不到这会儿便派上了用场。
圆空一愣,悄悄拿眼去偷瞄了一下那簪子的质地,一下子便被明晃晃的赤金亮足了眼。
她面上一喜,急急地将金簪子收了起来,登时就变得慈眉善目起来。
她凑近夏滢欢,悄声说道:“我们是受人吩咐要折磨于你,山庙外头有人偷偷瞧着呢,这采药你还是得去的,不过采不采得到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夏滢欢听得圆空的话,心知这已是她最大的让步了,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拿起草篓子向山上走去。
夏滢欢走在路上,却见有一个白发老者,正席坐在地上,为一只腿脚受伤的小兔敷药。
那草药看着新鲜,应是刚刚才采摘的。
老者手法娴熟,不多时便为那兔子上完了药,他拾起自己白袍子的一脚,甫一用力,似乎是准备撕下一些布来为兔子包扎。
“老先生且慢。”夏滢欢上前朗声制止道,“看老先生的衣服以金线镶边,定是价格不菲,撕了岂不是太过可惜,我这里正巧有着一方娟帕,若是老先生不嫌弃,拿去用可好?”说罢便将自己的娟帕递了过去。
老者竟毫不客气:“你这丫头不早说!若是再晚一步老夫可就撕了这衣服了,我可是心疼的很!”说罢便一把接过夏滢欢的娟帕,为那小兔子包扎起来。
“老先生似乎精于医术?”夏滢欢失笑,这老先生的脾气,倒是有几分可爱。
“你自己不会看吗?”老者没好气地白了夏滢欢一眼,“不必称呼我为老先生,我姓陈,你称我一声陈公就行,老先生老先生的可是真难听。怎么,你对医术有兴趣?”
夏滢欢想起上一世自己惨死在那毒药之下,心中不免有些触动,道:“的确,若是能够懂得这些,大抵是能救命的。”她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里盛满了化不开的忧伤,陈公看着她,若有所思。
“姑娘你今日不嫌弃老夫这脾气,愿意同我聊上几句,还赠我娟帕。我见你与我有缘,就将这一身浅薄的医术传授于你如何?我一生未收徒弟,眼看着黄图埋了半截身子,今日就收了你做关门弟子如何?”陈公道,“想做我陈公的徒弟可是极不容易的,你今日有这荣光,还不赶紧给我磕头叫师父!”
“多谢师父!”夏滢欢也不多言,当下便跪下了身子,这陈公必是不凡之人,既是主动要收她做徒弟,她眼下无依无靠,何乐而不为?
她向着陈公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直磕的陈公眉开眼笑,喜道:“你这丫头可真是懂事!”
“我并不会来这里太多次,这两日有要事在身才会在这里,这个你拿回去好好看看,我把毕生心血全都记录在了里面。”陈公从腰间掏出了一本小巧的书,递给了夏滢欢。
因着夏滢欢送与他的娟帕,他对夏滢欢欢喜的紧。
夏滢欢小心翼翼地接过,看了一眼书名,哑然失笑,那封面上,赫然是拿毛笔写的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陈公传》。
“老夫耗尽一生心血写成的东西,当然是要注上自己的名号的。”陈公头一扬,一本正经皱眉道。
“师父说得对。”夏滢欢轻咳一声,点头称是。
“时候不早了,老夫要走了,丫头,有缘再见啊。”陈公大力一拍夏滢欢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