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恢复正常人身,迷了脸,褪去往日白衣褶裙,换上正装。
雪缎里衣罩上一层银白交领右衽外袍,银线镶衽,衣摆上一朵瑰丽奇花开满半壁篇幅。
花朵一针一线以精纯灵力纳嵌,看来栩栩如生。换个角度,又见奇花吐露,姿态无穷。
隆重不露繁琐,庄正不失轻便。银发云纹腰带系显女子高挑身材,银发编织花样,卷卷撒落倩影。
云雾为骨织锦绣,这衣没有缝口,由灵动世界最好的绣工织上九九八十一年,缝合处经由小白纳丝,是真正的天衣无缝。
九尾王袍。
耗费上古天澜之力,等级不在雪蚕衣之下。
高贵冷艳,锋芒毕露。
这样的明月,与赤霄往日所知大为不同。不加掩饰的光华,一出现便是受人瞩目的焦点。
明月看了眼铜镜里自醒来后就变成黑色的眸子,问道:“月笙呢?”
赤霄为明月别上一枝狐尾玉簪,闻言回答:“他在门外,主子要见么?”
赤霄感觉主子和那个男人的关系有些奇怪,尤其在主子恢复之后。
在门外?
神识倾出,明月看到门口男子,站姿拘谨,一动不动,她笑,“月笙,进来。”
她的寒毒虽解,毒素造成的损伤依旧存在,五感全失,想要完全康复还需要炼制一枚传说中可逆转生死之药。
屋内一举一动都在凤疏离眼皮底下,明月声音不大却足够神识强大的他听见。
凤疏离一脸忐忑,开门,进屋。
满眼哀戚戚,月笙,他还是喜欢听月唤他笙儿。
明月回头,恰好把月笙这般模样收入眼底,“不高兴?”
唯一没怎么变化的,一针见血。
“月从前唤我笙儿。”
“笙儿?”明月走近,对比一下两人的身高,嗯,他超了她半个头,“你很小?”
凤疏离努了努嘴,十七岁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可不是小么?然而他不敢把这话说出来。
早知道就在月问自己名字的时候直接说叫笙儿了。
“哎!”指头戳了戳凤疏离。
凤疏离喜出望外,以为月要心疼他了。
“丑死了。”明月指了指凤疏离奔丧似的脸,非常嫌弃,“本座的人时时刻刻都要美美的,可懂?”
狐族对美貌一贯看重。
凤疏离卒。
不行,月性子也变了,撒娇装柔弱不起作用!
赤霄见二人的互动,识趣退下把空间留给他们。
主子让别人靠近,这,应该算是好事吧?
凤疏离眼角瞟过赤霄,露出算你识相的神情,转过神来,发现一只素手贴上他的胸口,呼吸一滞,幽暗的眸看向明月。
“这血渍?”手抚过雪蚕衣,上面一点鲜红雪梅傲然独立,凭明月的神识,不难看出这是鲜血。
那日她将凤疏离打伤,雪蚕衣自行复合后留下的一抹红。
“脏死了。”薄唇悠悠吐出三个字,再次被嫌弃得彻底。
凤疏离:“”他只是想博个同情。
明月甩了甩手,从空间抽出一条雪蚕丝手帕把手仔仔细细擦拭一遍,别扭地看了一眼凤疏离,把手帕捻给他,“还能用用。”
“打扮干净点,不要像没人要的叫花子。”九尾大人语重心长。
任由这么脏的东西膈应自己,反正她服。
俊美无涛的脸变了又变,内心默默流泪。
“听赤霄说你之前认识本座?”
凤疏离拿手帕的手一顿,似乎想起什么,眉眼透出温柔,“嗯。”他点头,见明月没有要拿回手帕的意思,自己偷偷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