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对绿妖来说绝壁是灭顶之灾。

    她不过去灵泉里泡了泡，溜达几圈回小木屋歇息，结果半路落入月笙的魔爪，抓住她问这问那。

    整整四个时辰，绿妖全程神经紧绷体验高压，生怕答错一个字遭遇灭顶之灾。直到月笙离开才晕乎乎一颤一颤浪回到自己安全的小木屋。

    翌日傍晚，月笙抱着一大堆灵果出现在明月面前。

    明月开口欲提筑基之事，灵识刚一落到月笙身上，蓝眸一怔，神情变了又变，借由拔了拔耳朵，没让人瞧出半点端倪。

    月笙散发出的气息，筑基修士！

    一夜筑基？即使兽族人族功法不大一样，但她也知晓，一夜突破筑基，简直天方夜谭。

    “说吧，现在的真正修为。”初入筑基的人气息不会如此稳定，收放自如。

    他能隐藏修为。竟连她也骗过去了。

    所以说他昨天委屈巴巴假装答应的样子是闹哪样。

    眯了眯眼，只听月笙瓮声瓮气老实交代道：“神元境。”

    明月：真该让灵动世界的老东西们看看什么才叫天赋卓绝。

    作为灵动第一人的她是多久到达神元境来着？

    两年，还是三年？

    明月觉得已经没有再在这里待下去的必要了，她怕等会没忍住一爪子拍死一个天才。

    等等，明月忽然想起月笙这几天一直忙于到处‘打家劫舍’，根本没有时间修炼。

    “你什么时候突破的神元境？”

    什么时候？月笙犹疑，上次从战场回来后他就这样了。月知道了那个战场，会不会讨厌他？毕竟，他一岁就去过，还沾过血

    睫毛投下一片青影，墨瞳阴翳，月笙捏紧灵果，不说话。

    明月抱住两只爪子，蓝眸里闪过戏谑，声音却冷静疏离，“本座不过随口问问，不必当真。”

    听出她刻意的冷淡疏远，月笙慌了，脑中一根名为‘月’的弦终于崩断，唇角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不自知，脑海里全是那日画面——

    她给他看莲花盛开。

    她对他说“等你醒来，我带你去看这世界。”

    她为他的世界带来唯一的温暖。

    对她，他一直患得患失，不敢设计，不敢奢求太多，更不敢让她看出一点点心思。

    现在

    她终于讨厌他，不要他了。

    墨瞳灰败毫无神采，所有活力一息被颓废吞噬，荼靡盛开，末路穷途。

    明月掂果子的漂亮白爪一滞，展开灵识。

    “月笙！”

    庞大的意识海上空，她的声音宛若神祇，吓退血雾，唤回月笙一丝理智。

    “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过逗弄一两句，偷偷拿了他一个果子，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颓败的气息不散。

    “月，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讨厌我，可好？”

    月笙纵使在心底问过自己千百遍，这却是他第一次说出口来。

    如此绝望，近乎哀求。

    那日受幻境蛊惑，她当时迷迷糊糊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调息片刻灵台清明后就完全想起，自然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他们是一样的。

    “乖～”一只细腻如脂的玉手抚摸月笙脑袋，空谷跫音，似有回声。

    她俯身蹲下，与月笙平视。

    倾城绝艳的女子轻轻勾唇，长长的睫毛如蝶翼颤了颤，宝石蓝眸邃如深海，完美无瑕的脸蒙在一层烟雾之后，洋溢冬日暖阳般朦胧和煦的光辉。

    九尾元神，圣光加身。

    月笙一时愕然，颓然之气仿佛遇到克星，尽数溃散。

    对她，他始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