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媳妇熬成婆”。八十年代不比二十一世纪,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纪,也不乏媳妇受虐待的事件,更不必说类似古代封建社会的七八十年代。
媳妇娶进门,在婆婆的管束和统领下含辛茹苦的劳作着。每日家务活中的苦活累活都是媳妇在干,不仅饱受体力上的劳苦,还时常要忍受着婆婆的挑剔c审视c责备和呵斥。
家中婆婆健在的,媳妇永无出头之日,除非分家,否则所有的家务事都是婆婆说了算,不管对与错,都得听婆婆的,不得挑战婆婆的权威,不然就是为不孝。
在那个年代,不孝顺长辈,会被人戳脊梁骨的,甚至殃及子孙一辈子抬不起头。故而,即使心里再不乐意,恨极了婆婆,面上也得过得去。
和着以上种种,再加之沈母未能生下男丁,没有给老沈家传宗接代,自觉对不起老沈家,所以对于贺氏的刁难都是能忍则忍。
好在分了家,贺氏只是隔三差五的刁难一回,沈母的日子也不算太难过。
再者,别人家的媳妇也是这么过来的,大家都见怪不怪,沈母也没觉得委屈,只是深感对不起女儿,让她跟着受苦,受委屈。
小时候的沈云歌不明白,直到长大成人之后方才理解沈母的辛酸和无奈。
不忍耐又能怎么样?依着沈母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是断不能与贺氏大吵大闹的,不然,一个村子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抬眼看着沈母手上端着的有些淡黄的鸡汤,停顿了一秒就伸手接了过来,然后拿起汤勺,一小口一小口喝了起来。
吃饭的整个过程中沈云歌没有开口说什么,也知道目前为止说什么都没用,沈母的思想是自小到大根深蒂固的,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轻易改变的,所以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
喝完一小碗鸡汤,将碗搁在桌子一角,端起米饭便就着菜吃了起来。
一顿饭下来,沈云歌几乎没开口,只埋头吃饭,倒是把沈母看的心酸不已,心里又怕沈云歌跑去老宅闹腾,转眸瞥了眼鸡圈里仅剩的那只老母鸡,狠了心道,“囡囡若是还想喝鸡汤,吃鸡肉,妈明日把那一只杀了,正好给你补补身子。”
闻言,沈云歌轻叹了下,她估计若是她再不说些什么,沈母杀完成又该杀鸭了。
这般想着,放下碗筷,咧着嘴角冲沈母,一脸认真的不能再认真的说道:“妈,我没事了,你别担心,真的,现在头也不晕了,那只老母鸡还是留着它下蛋吧,你要是把它杀了,以后想吃个鸡蛋都得去买,多不划算。”
家里倒不是只有那一只鸡,只不过目前为止能下蛋的就那一只而已,剩下的便是一些还未长成的小鸡崽。
沈母听了,仔细一想也是,留着鸡下蛋,每天给囡囡煮着吃,也是一样的,便歇了杀鸡的心思。不过却是暗道,明天集会上一定得给囡囡割块肉回来,好好补补身体,还有去疤痕的药,也得尽快买回来。
打定主意后,沈母吃饭的速度快了不少。午饭过后,沈云歌坐在院子里的凉荫处闭目养神,沈母收拾好厨房,站在门口踟蹰了片刻。
她要下地干活,沈云歌年纪小,又加之受了伤,不好跟着去。临出门时轻轻嘱咐,“囡囡,妈下地去了,你好好的在家待着,要是头晕就去床上躺着,今天就别出去了,小心再伤着。”
说完,顿了顿,又接着柔声细语的安慰道:“在家别胡思乱想,大夫说了,只要好好养着,再买些去疤痕的药,绝对不会留疤的。还有,你自己一个人千万别去老宅那边,听话,妈明天赶集给你割肉吃,乖哈。”
她知道自己没用,不能替女儿讨个公道,可她没有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防止女儿再次吃亏。
大伯家的慧琴有点刁蛮任性,囡囡的脾气暴躁,再者囡囡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