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苍白,连身子也在厚厚的被褥里剧烈颤抖,令她下意识地咬住了嘴唇,她呜咽般低声,泪水不断沁出眼角,血仿佛在身体里沸腾,“泽,你也这样想吗?让我嫁入安吉利亚?哈哈。也是呀,你和莉樱娜有婚约在,我留在这里,只会被你们嫌弃,无论是哥哥还是你,都是希望我离开的,对吗?”
他的眉目带着水墨般的清俊,神色却漠然如绝顶上的冰雪,“你以为我在乎是纸婚约吗?”
她虚弱的喘息,手炙热如火,因为乏力而不停地颤抖,手里有密密的虚汗,“难道不是吗?如果你违背婚约,不与莉樱娜小姐成婚,那么你会失去一切地位,包括法勒希骑士团。哈哈,护送我去安吉利亚,我哥对我可真好呀!”
突然,他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像要将他整个人都撕裂开一样,他抱头跪倒在地,不住的在地上翻滚,殷红的血从嘴角一丝丝的沁出,染出了多多红莲,体温迅速下降,浓密的眉毛上竟也出现了一层薄薄的霜,嘴唇开始干裂,变为了可怖的黑色。
他拼命挣扎着想站起来,眼神就像是一匹被关在笼子里的野狼发出的绝望而疯狂。
她艰难的挪动着自己虚弱的身子,下床紧紧抱住泽冰凉的身躯,失声道,“泽,泽,你怎么了?你的身子好冰冷,你可别吓我呀,让我去给你请大夫,好不好?”说着,她随意披上一件厚实的大袍,想出殿找嬷嬷帮忙。
可他拉住了她的手,大声吼道,“不要,不要。我没事儿,这点痛能奈我何?他在剧烈的发病后渐渐平静下来,胸膛不停起伏,脸色苍白如纸。她不停地用手为他擦去额头渗出的冷汗。寂静中,只有急促的喘息声回dàng在华丽的宽敞寝宫里。
她仰着头,脸浸在迷幻的灯光里,美得恍如虚幻,眼里却仿佛垂落着悲哀的光,“是我哥,对不对?是他把你害成这样的,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应该胡乱猜疑你,还那样说你,我真是该死。”
他眼里的严霜渐渐消融,胸口的剧痛也开始淡去,站起身,为伊黛尔披上了被褥,“傻瓜,我怎么可能辜负你,至始至终都不是你的错。费罗德使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对付我,他是惧怕骑士团联合臣民反叛他。所以他才用dúyào控制我,这些都无所谓,忍忍就过去了。最可恶是,他拿骑士团威胁我,他现在的邪恶血统确实威力超群,轻而易举的就能残害一个将士,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被他蹂躏,却什么也做不了。那样的痛真是让我痛不yù生,守护法勒希骑士团是我父亲的遗愿,我怎么可以为了自己而不顾骑士团里千千万万的兄弟。再说,骑士团一毁,费罗德更将无法无天,到那时,就没有人可以阻止他残害臣民了,让你嫁入安吉利亚,我于心何忍?我答应过你父亲要好好照顾你的,我最终还是食言了。
“我愧对他,更愧对你。不过,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你摆脱泥潭的。我原本想在护送你去安吉利亚的路上就行动,带你远走高飞,从此远离残酷的纷争。可费罗德不会就这样放过我们,他会派人时时盯着我们,让我无从下手。你要等着我,我一定会来安吉利亚救你的。我们先配合费罗德演一场戏,毕竟这时候惹怒他,不会有什么好事。我已经派骑士团左、右副秘密前往安吉利亚,到时候,他们会在暗中保护你。所以,请求你,一定要等我……”
她凝视着他,眼神变得雪亮,“或许这就是我的宿命吧,像浮萍一样随风飘浮。如果没有我,你不会这般痛苦;如果没有我,我哥也不没办法让你陷入绝境;如果没有我,你更不会这么累。我才是最可恶的人,神官怎么不审判我呀?”
“伊黛尔,我不许你再说那样的话。你要再这么说,我可真生气了,你什么都不要担心,只要好好照顾自己,明白吗?看你这般虚弱,这比杀了我还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