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的看着床上昏睡的墨倢。刚才他已为墨倢把过脉,墨倢的脉象极弱,已几乎与死人无异。他问站在身后的双胞胎:“哪里捡来的?”
苍星说:“泽林。”
翠星兴奋的问:“楼主,这帅哥可是个极品,他要是在咱们花楼一亮相,那男花魁之位绝对非他莫”
楚璃冷脸看向翠星,翠星马上闭了嘴,的脊背刷一下凉了。
许久楚璃的神色才略有缓和,他说:“既然人被你们抬回来了,我就救救看,你们去把紫葵请来。”
“是!”苍星和翠星异口同声的回答,风一样的跑下玄阁二楼。
楚璃单手托腮的看着墨倢,又回忆了一遍从沙城传来的那条王储出走的消息——王储容貌绝佳,左耳配有宝石耳钉,身长八尺,身着蓝色华服,领口袖口处绣有彼岸花,外罩玄色带帽风衣,胯下乌骓马。他看看床上的男子,男子的五官身长及衣着都与描述完全相符,且在男子的左耳上,一枚镂空雕刻有木国神兽的宝石耳钉正熠熠生辉。楚璃基本可以断定床上躺着的就是木国王储崇昊天,抑或称他为墨倢。
琴师在木国王都沙城失踪,同一时段木国王储出走,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楚璃的思绪。
“请进。”
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紫葵缓步走屋中,那张精致的脸上是一贯的清冷神情。可待到对楚璃说话,她的声音却柔和温暖,她问:“师兄,你找我?”
楚离对紫葵回以浅笑,“小葵,这人中了剧毒,你可有办法救他?”他指着墨倢说。
午后,红楼后院灶房隔壁的小室外,股股绿烟正从窗口漂出来。
杏娘带着面罩站在灶台前,右手边放着刚被她焙干的蜈蚣和蜘蛛。从她的体态和露在外面的眼睛判断,她约有四十四五岁的年纪,动作干练。她左手掐着从上官红雁手里拿来的药方,右手不停用丝帕擦着额角滑落的汗珠,生怕汗水染污了“药材”。
“蜈蚣c黄柏c蜘蛛c蛇牙粉c穿山甲c白鸽血c山豆”杏娘边念药方边核对灶台上的东西,“齐了!”说着她用有层薄茧的手抹开贴在额头上的发丝。她将所有东西一股脑的倒进大研钵开始捣药,药味呛的她直咳嗽。她在心里琢磨着:也不知道楼主他们在搞什么,上官先生反复与我强调这是救命解药,可药里加了这么多毒虫,怎能看也不像能救命的样子啊,而且竟还要用雄黄酒冲服!
玄阁二楼客房内,楚离坐在床边,他端详着床上的墨倢,眉头微皱。渭罗洲习武之人按功力由低至高共分为七个等阶,分别为一阶武者c二阶武士c三阶武师c四阶武宗c五阶武圣c六阶武绝和七阶武巅。木王崇明虽从未参加过渭罗比武大会,可从来往于红楼的王孙贵胄的闲话间他可以断定,崇明的武功绝不在武圣之下,而听说他这独子受教于他,身手更是青出于蓝!泽林内外从未听闻有高手出没,可有人不仅将崇昊天伤至如此程度,而且还对他使用了十大绝蛊之首的金蟾蛊毒!金蟾蛊毒最喜受怨念驱使,想必对方定是寻仇于他才会让他中毒如此之深!听闻崇昊天的母后原是水国泽城人,那么,哪个水国人又会对一个木国人怀有如此强烈的仇怨呢?会跟他的出走有关吗?
“母后”从墨倢口中逸出微弱的声音,他那因痛楚而扭曲的面容打断了楚璃的思绪。
“母后,别走!”没等楚璃反应过来,他的右手忽然被墨倢死死攥住。
“!”楚璃一惊,他平生最最不喜别人碰他。他当即抬起左手劈向墨倢,可就在掌锋贴近墨倢面门的同时他冷静了下来——崇昊天已身中剧毒,若是再挨上自己一掌,必定当场气绝!何况自己这手此时是他梦中的绝处逢生这样想过后,楚璃轻叹一声收回了左手,任由墨倢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