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绣娘在卯时便匆匆回了宫。
巧儿昨晚得令看着绣娘,今早便早早起身,盯着挥雪院的大门,她一发现绣娘离开院子就一路跟着她,直到她出了府,巧儿才回了三笑院,到书房将绣娘的行踪告诉小姐。
此时,上官卿正在书房练字,她手拿毛笔,挺直腰杆,在素笺上写着一个“计”字,还差最后的收笔就可以完成。
可当巧儿来报时,她听后却失神的忘记收笔,直到巧儿提醒,她才将毛笔挪开,可因为笔锋在素笺上停顿太久,字迹已经泛开,变得模糊。
这个字本来是个出色的作品,横竖之间笔酣墨饱,撇捺之中笔走龙蛇,可惜最后那一笔是败笔,就让整个字沦落一个失败的作品。
上官卿让巧儿为她重新换了一张素笺,这一次她铁画银钩,一气呵成,完成了这个字。
她看着摆在她面前盛气凌人的佳作,又瞧了瞧旁边无人问津已经成为糟粕的涂鸦,略有所思着。
上官卿知道一旦绣娘离开将军府,所有盯着这里的眼睛也都会收到这个消息。
这样的做法虽然有些冒险,但是她赔得起。
她也知道计划一旦开始,就没有退路。这是她第一次尝试去实现心中所想,至于结果好不好,就看鱼儿上钩的程度了。
辰时刚过,上官卿用完早膳后,就在闺房准备刺绣需要的卷棚,而巧儿正在一边将之前买来的云蚕丝梳理开。忙碌的两人忽然听到门外传来的走路声,互相看了一眼,都想着定是绣娘来了。
上官卿的闺房一般除了巧儿进出外,没有其他的丫环服侍她。没有其他原因,就是因为上官卿从小就不喜欢很多人围着她转,每次她的父亲赐给她的丫环她都放在别院的其他地方打杂,所以当她听到外面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时,就知道是绣娘。
这不,穿着紫色宫服,手持一小卷白绢布的不就是绣娘吗!
绣娘双脚一跨进门,就警觉的将大门关上,刚想对上官卿说话,却看到蹲在一边理丝线的巧儿,就将想说的话咽下去,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目光还不时的朝巧儿那边瞄着。
上官卿朝绣娘走过去,看到她若有所思的将双眼瞥向巧儿的方向,而巧儿也没察觉什么,一直低着头忙活手上的活。
她本来以为绣娘在一进门时就会迫不及待的将白绢布给她,因为看那白绢布里像是包着什么一样,她知道那就是她要的绣花针,但没想到绣娘却在担心巧儿的存在,于是她似笑非笑的向绣娘解释道:“绣姨,巧儿从小跟着我,没事的。”
看到绣娘听到的解释后,立即舒坦的将双肩平坦着,她就知道可以说正事了,“绣姨,您的作品拿来了吗?我可一直等着您的刺绣呢!你看,我的卷棚都准备好了。”上官卿侧过身子,向绣娘指了指正对着窗户的卷棚。
卷棚不同于绣棚,绣棚一般都是绣手帕c荷包之类的,而卷棚适用于大面积的刺绣,上官卿要绣的秀丽江山,工程浩大,所用的材料也必须是上乘之作,专业之选。
绣娘听着上官卿的话,拈花一笑的说道:“您说老奴的作品啊?老奴当然是带来了。”
于是绣娘从一只袖子的袖口中拿出三条手帕,放在上官卿伸出的手上,说,“这三条手帕平常都是摆在秀工坊任由所有绣女模仿的,除了老奴的之外,还有另外两位领事的作品。我看大小姐的刺绣技巧已经在老奴之上,相信这些作品对您一定是如虎添翼。”
绣娘说话间将手中的白绢布一并移交给上官卿。
上官卿从绣娘手中接过时,于是两人都心照不宣的互相笑着。
上官卿与绣娘说完之后,便走到桌子旁,谈论着三种刺绣方法一些细小的注意点。而反观蹲在方桌边忙活的巧儿也没在理丝线,其实在绣娘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