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婧颜气呼呼地回到蓉蓁阁,好看的眉毛皱了皱,想不通这季凡曦和茵樱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恶语陷害她呢?坐在梨花椅上,她用手撑着头,百思不得解。
巧姐走了进来,轻声劝道:“小姐,您就别生气了,季公子可能是搞错了,无意冤枉崔小姐,您就别生气了。仔细身子啊!”
她不言语,既然今日在崔府选择了相信多年好友崔茵樱,她不管旁的人怎么说,她选择相信,试问假如连朋友都要怀疑,那还有什么人是值得相信的?纳兰婧颜的善良c单纯显而易见,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人是会变的,世上没有纯恶的人,当然也没有纯善的人,人心的变化不经时间的一番沉淀,是不会显露出来的。
院门口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经过蓉蓁阁,像是往纳兰婧颜父亲的院子走去了。听到嘈杂声,她眉眼间的阴郁渐渐散去,换上了一副担忧的神情,纳兰府平日里总是很安静,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不会如此喧闹,她很好奇发生了什么。
于是,和巧姐一前一后出了院子,前脚刚踏出院门,就有家丁来通报,满脸焦急地说:“大小姐,老爷突然晕倒了,夫人叫您快点过去!”
“什么?爹爹而今情况如何?”她吃了一惊,爹爹的身体一向健康,怎么会突然晕倒?
家丁摊摊手,表示并不知情。
纳兰婧颜急忙向兰草阁走去,步履匆匆,脚下带风,巧姐在后头跟着。两人很快赶到了纳兰胤居住的院子,只见门口站着黑压压一片的太医,一个个都神情凝重,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站得规规矩矩。看来爹爹的情况并不乐观,她心下一凉,额头微微冒汗,顾不得礼节,急忙冲进爹爹的卧房,两位哥哥c娘亲都侍立在侧,隔着人群,她看见爹爹躺在床上,双眼紧闭。
“娘亲c哥哥,爹爹这是怎么了?何故突然晕厥?”看到爹爹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她手心冒汗,担心极了。
“爹爹今日上早朝前还好好的,并无异常,上朝时被燕党弹劾,那些混账故意制作假账本,联合起来污蔑爹爹,诽谤他贪赃枉法。皇上居然不置可否,也不帮爹爹辩解,像是默认了燕党的意见。爹爹不曾被如此污蔑,情绪激动导致心律失常,于是在朝堂上晕倒。”而哥纳兰益看着妹妹,拉她到边上,慢慢说道,并安抚她不要太过担心。
从前早就听闻朝廷之上党争激烈,以安平王为首的燕党与以爹爹纳兰胤为首的兰党是死对头,两党不和已久,只是因为两派的势力相当,不相伯仲,朝堂一直维持着平静的外表,不想背地里早已暗潮汹涌。这次算是终于撕破脸了,燕党想要借此机会拉纳兰太傅下台,进而使兰党分崩离析,以达到由他燕党把持朝政的险恶目的。
“两党之间终于还是开战了,只是苦了爹爹。”她叹了口气,脸上俱是担忧之色。
守候在床边的徐太医已经为爹爹把脉施针,可爹爹却始终不见有反应,看来纳兰胤的病情比想象中还要棘手。他连忙告退,说:“微臣出去院子里同其他太医们商议一下,看看怎样子进行医治最为妥当。”
守在院内的太医们开始紧张得讨论,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大约过了半柱香功夫,太医们得出了一致结论,初步确定了治疗方案。然后徐太医同另一位太医院的太医一前一走了进来。
跟着进来的太医先向夫人行礼,随即拿出针灸包为纳兰胤重新施针,并吩咐丫鬟用金银花烧水,等下用盆子盛了拿过来。
丫鬟不久就将半盆烧好的水抬了进来,那位太医见状停止施针,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白色毛巾,将随身携带的药粉撒入盆中,浸湿了毛巾,稍稍拧干,便轻轻地敷在纳兰胤的额头。
他们注意到,纳兰胤的眼皮子动了动,不一会儿缓缓睁开了眼睛,清醒过来。夫人喜极而泣,一下子扑在老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