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匆匆忙忙进来的小宫女趴在柳含烟耳边耳语了些什么,只见那人眼眸一沉,闪烁着说不清的光芒,“你说皇帝昨天大半夜还亲自跑去慈宁宫要人?”
“千真万确。奴婢还亲耳听见皇上说要封她为妃。”知道柳妃现在处在一个情绪爆发点上,生怕一句话说不好就落入了死穴,只敢小心翼翼一五一十将自己在慈宁宫看到的通通告诉柳含烟。
“这个女人,果然是不得了。”柳含烟的眸光里闪现一丝杀机,那含恨的怒火任谁看了都要不自禁背后一寒。抚着自己的腹部,那里温润的触感预示着一个幼小的生命在安静的沉睡。
身为皇帝的女人早就应该知道圣情不常在,圣宠也不会单单只给一人,柳含烟明白这样的道理,可是她内心的嫉妒又实在容忍不了和别人一起分享南宫翊辰,那个美好的他,只能由她独自占有,他的所有温柔,本来就应该给她一人,她肚子里怀着的就是他们爱情最好的见证。她忍不了,明明前几日还揽着自己腰身说要为孩子取什么样的名字,畅想着孩子的将来,要把他们的孩子培养成下一个南宫翊辰的他,为什么又要对着别的女人说着海枯石烂的誓言。不,一定是那个女人,是那个有心计的女人,总是装成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博取南宫翊辰的同情和欢心。一定是她,都是她的错!
指甲尖没入肉里浑然不觉。肚里的孩子似乎也体会到了娘亲的怒火,略有些窒息的感觉。
风澈寒本该一如往常坐在南宫瑾煜府上嘻嘻哈哈,讲着宫里发生的趣事,然后被南宫瑾煜一两句话吐槽得体无完肤,今日却一反常态,只说了两句,就尴尬地笑了半天,没了后文。
南宫瑾煜也有些好奇,抬起头看了人一眼,“你今天怎么了,吃哑巴药了?”
“没没啊!”风澈寒思忖着自己听到的消息,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好像他从来也没说过那个女人跟他有什么关系吧可是,在风澈寒的感觉之中,五哥这么多年都没有对任何女人能有她那么上心。
看穿了他肯定有事藏在心里,喝了口茶又埋头看他的公文,“有什么事就说,你就差没把‘我肚子里有事’写在脸上了。”
尬笑了两声,“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他想清楚了,自家五哥才不会对那种要姿色没姿色要身材没身材要什么没什么的女人动心呢,所以,他决定,打死也不能告诉他!
“说吧。”绵远的一声就像他故意拖长了一般,难得从他话语里听出了一点点喜悦。这种最近莫名含着的喜悦就像微小的糖块一样,慢慢地c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改变着他的习惯。
被人两个字就击垮的风澈寒还是没能忍住,闭上眼睛一口气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我今天早上去禁军营练习的时候听昨天守夜巡逻的御林军侍卫说昨天夜里景颜因为在后宫祭祀被抓去慈宁宫后来南宫翊辰赶来告诉太后说他们已经有关系了还说过两天要封她为妃然后太后就把人放了景颜就跟着南宫翊辰回去了”
一口气把所有话都说了出来本来等着南宫瑾煜吐槽,风澈寒迟迟没有听到一点动静,等到小心翼翼睁开眼,那人手上的茶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碎成了好几块。
杯里仍然剩着的茶水透过桌上的公文和纸张,印湿了压在公文最下面的宣纸,那张宣纸虽为单薄,边角上仍显示出一点火红色的样子。
风澈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瑾王府的,他只知道那是他有生以来感到最为寒冷的一次,那股透彻之寒冷得他背后发麻,压迫的低压气氛致使他不得不赶快逃离,也许下一秒,他就成了南宫瑾煜手心那盏茶杯。他开始后悔了,后悔他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个人在他心目中是有分量的,后悔自己多嘴多舌,不该把这件事说出来。
南宫瑾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栖雨轩的。他仍然是收集了檐下的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