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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后人还是泥腿子,翻不了盘的。

    柳向晚一边撕着咸鱼,一边微笑点头,十分赞成这个论断。众人都吃的不亦乐乎,孟淑天一见,这是饿死鬼投胎,尴尬的笑笑:那个啥,旁的菜是没有了,咸鱼管够,军军去给客人拿贴饼子。

    孟军去灶房里端了一盆子咸鱼,拿了一簸箩贴饼子,放在桌上,众人围了上去,七手八脚的忙活起来。

    我无心吃饭,对孟淑天说道:老大爷,现在你还能出海吧?咱吃完饭能立即出发吗?

    孟淑天笑笑:不急不急,来来来,上炕喝两盅。

    接触时间长了以后我才知道这老头是个慢脾气,什么事都好说好道,你发火人家也不恼,一句不急不急,说了七十年,铁牌口头禅,一般人火烧到屁股怎么也得蹦三蹦,这老头便是利剑穿喉,也是四个字,不急不急。

    我可不能不急,面露焦躁,在一边不住的催促,小炕桌已经围满了人,孟淑天只能坐在炕沿上,一盅接一盅的喝酒,时不时从盆里捞一条咸鱼,被我问的急了才说道:不急不急,出海嘛,还得修船。

    我当时差点骂娘,就知道暗三门中一见面不谈做事价钱的人,一般不靠谱,还得修船,我怒目圆睁,叫道:什么时候能修好?孟大爷,咱别这么墨迹行吗?能不能上点心,你要多少钱我都出得起。

    实际上我没钱,但此时此刻,不是哭穷的地场。

    孟淑天道:不急不急,想必你们知道我做的行当了,我那鲸皮舟现在就冻在小港里,里面缺个轴,所以动不了。

    张舒望惊道:就停在小港里?你不怕破相呀?

    孟淑天把烟袋锅子抽的吧嗒吧嗒直响,说道:破什么相?那船七年没动了,一直冻在港里,我给村里人说那是船,人家都不信,还担心破相?

    我当即从炕沿上跳了起来,嚷道:七年都没开了?那你在文若山哪里挂的哪门子号?你这不是骗人吗?浪费我们时间!

    孟淑天滋溜一口酒,吧唧一口菜,缓缓说道:别急别急,那里面只是缺个轴,有个轴就能开,早年实在找不到材料,从ri běn船上淘换了一个高性能钢轴,一开就是十五年,只是那钢轴早就坏了,现在不好淘换了。

    我怒道:我们千里迢迢,来找你,还得先给你修船?

    孟淑天不急不慢的说道:不急不急,你们慢慢修,我又没说非得今晚修好,十天半个月的修成就得。

    我大叫道:废话,今晚修不好,林慕蝉小命就没了!

    孟淑天道:别急别急,除了我这船,你出不了海,急有什么用?

    我当时差点气哭了。

    众人吃完贴饼子,困意纷纷上来,孟淑天的小屋虽然烟熏火燎,那炕却是极热,吃饱了饭往哪一趟,加上屋内灯光昏暗,天然有股困意,众人上下眼皮打架,我叫道:快起来快起来,咱们到小海港上瞅瞅去,林慕蝉是不是你们姊妹?

    众人都十分累了,但也没办法,只得跟我出门。孟淑天闭口不谈价钱,我知道他心里打着鼓,那船能不能修好,也在渺茫之间。在孟淑天一阵不急不急的口头禅下,我把他推出门外,和黄金童一左一右架着他,裹挟着出门。

    按理说瘦小精干的人都是急脾气,只有那些胖子,才不紧不慢,从没有见过像孟淑天这样,只有十斤的样子,应该是个跳虱子一样,时不时脸红脖子粗,一言不合蹦跶三尺高,青筋红眼的急性子才对,谁承想老是不急不急。

    久后方知,这钓龙赶海客,收徒弟有个规矩,那就是不要急性子,必须是慢性子才行,也只因海底波澜,世人难见,一生屠龙斩蛟,所经历的奇异之事甚多,风浪之中讨生活,九死一生,一个疏忽就能全船覆没,所以急性子真做不来。

    经过一代一代的拣选,钓龙赶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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