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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迷人眼路。若人一生不知有天真,一味追逐铜臭,百绞心肠,岂不苦哉。

    是以,我辈学仙,就没打算学成,学得是一份天真。

    薛守义说罢,一指堂屋,堂屋之内,灯烛之侧,有一副绢裱,上写天真二字。

    真正的道家,并非道教之徒,想来道家伊始,并无宗教之仪,直到桑门传入中土,道家因袭之而生道教,道教非道家祖源,学仙道不拜三清四帝,这是偶像之属,拜之损人,只拜天真二字。

    因此学仙又叫天真道门。与宫观之内收供养烟火的宗教道士,有天壤云泥之别。

    薛守义一席话,说的我们三人沉思不语,什么是仙道?无非天人感应之学,可叹世俗之风,见什么事物都要往丛林法则方向牵扯,非大能无以唬人,从不思量淡泊退却之心,学仙真滴乃天真二字,学得天真意,便是在世谪仙。

    柳向晚问道:薛大师,您说的都对,可您妻儿尚在家中,这抛妻舍子的远投荒山野地,可不苦了家人?

    薛守义解释说:当初我是劝妻儿一块来学道的,但他们尘心未尽,不肯前来,只是百般阻挠我。我老婆是个商人,户下有的是钱,生活并不是问题,当初我劝她捐出一些,以免积财太过,生出祸端。她说我疯了,后来见我学道心炙,索性离了婚,儿子判给了他,我也努力进到父亲责任,常常给儿子写信,劝他远离势力场,总以冲淡为要

    张舒望对此颇有感触,当夜在茅屋之内,与薛守义盘膝对坐,直言萌生学道之心,诀意要留下,伴长林丰草,药炉经卷,饮山泉,食野蔌,做个清幽道人,就十分好了。

    我当时一听就慌了,隔在门外对张舒望说道:张大爷,你可不能留下,没你我剩下的事情还办不办了?你总得和我剿了雪玲珑在回来吧?你可是看我长大的

    张舒望站起身来对我说道: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言,我这一把老骨头,跟着你们也是拖累,不如就在这野鸡岭住下。

    就在站起身的同时,张舒望腰间带着的黄风御剑小册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薛守义俯地捡起来,凑眼前一看,微微一笑,将小册子交还给张舒望说:老先生,您尘缘未了,还是不要留下了。跟随这两个年轻人去吧。过几年再回来找我也可。

    张舒望吹胡子瞪眼说道:过几年?你知道我今年多大岁数了?我都七十

    薛守义打断道:道不问寿,您岁数不成问题,我看你风骨面色,想是沾了守精不漏的光,即便不学道,活个百二十岁,想来问题不大,您这日子还长着呢。

    张舒望闻听还有这么大活头,喜不自胜,见我百般苦求,也就顺坡下驴,不再坚持留下。

    当夜谈至午夜,方才睡去,因屋舍短少,众道士睡觉都是在地板上打地铺,柳向晚夹杂在众道士中,选了个墙角铺了睡袋,在屋中和衣而睡,行走江湖,讲究不得,能有个挡风遮雨之地,已十分好了,柳向晚渐渐学得一身江湖气息。

    夜间姜万里几次起来给丹炉添柴,每次添的东西都不一样,

    第二天睡醒以后,我头发上挂了许多白霜,山间不比平原,夜风着实寒冷,也就我这种十二年露宿之人能撑得下来。

    吃过早饭,看那丹炉时,炉火颜色尚且通红,姜万里拿了一些矿物夹杂有动物蹄角投入炉内,炉火瞬间呈现青色,这就是所谓的炉火纯青。

    又烧了几个小时,下午时分,熄火开炉,用绞丝葫芦将丹炉上的石头盖子吊起来,冒了一阵白烟,往里看时,丹釜中有十几粒花生米大小的丹丸,遇到寒风,放出五彩,耀眼夺目,越有半分钟之久,五彩逐渐退去。

    姜万里用个专用的符篆铲子,将那十几粒丹丸铲出来,对我说:这一炉炼的正是大灵豆,十颗够不够?

    我喜道: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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