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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骑了驴,沿着山林小路来到兰家峪东边的小土山上,下了驴步行来到村口,径自走向村委会,刚到门口,就见院里几个人推推嚷嚷,骂骂咧咧,被推搡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黄金童。

    黄金童还在唾沫横飞的解释: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盗过暗河流棺的黄金童!

    推搡黄金童的个人当中,有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西装笔挺,器宇轩昂,像是村中的领导干部,正在指挥几个年轻人轰赶黄金童。

    我上前叫一声黄大哥,黄金童回头一看,见我到来,急忙向村委中人解释,我说的大师到了,就是他!

    说着一把将我拉到跟前。

    干部模样的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轻蔑一笑,说是骗子我见的多了,给我滚。

    我眼见不是事,本来村委是想死马权当活马医的,可能黄金童此番来,没做好准备,对村委实话实话了,什么赶虫呀,吞吐兽呀,人家听得有些玄乎,翻了脸,认为是骗子,往外赶。

    再加上我这副模样,蓬头垢面的,那有什么大师范儿。这年月讲究包装,即便再有真本事,长不出个道貌岸然的样,人家也不信。

    我急忙说道:误会了误会了,我不是什么大师,我师父才是真正的大师,我们云游至此,我师父说你们这风水有异,大有庇护调理之心,要给你们解解这个风水局

    我话都没说完,干部模样的人干脆利索回了一句:滚!不滚报警!

    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我们推出门外。

    我们两人狼狈至极,瞧我俩这副模样也不像什么高人,黄金童打扮的流里流气,像个老liu áng,而我则灰头土脸,白穿了身干净衣裳,丝毫没有养尊处优那种气质。怎么看都像是两个招摇撞骗的人。

    在路上一问黄金童,果不其然,他一进门就滔滔不绝讲起了吞吐兽的厉害,并称我是个赶虫的大师傅,是他哥们,人家听着不靠谱,他又解释自己在暗三门里很出名,盗过薄姑城的暗河流棺慕,见过人头鱼,解开裤子给人看那几片死鱼鳞。人家以为他是个精神病,夹枪带棒哄了出来,正好赶上我进门,连我一块扫地出门。

    我对黄金童说,你这么口无遮拦,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做这种神棍行当要先指点一二迷津,不能把事情说破,说破就没意思了,几句话说中对方心里的痒处,然后人家求你破解,你还要半推半就,对方再三求你,你还得拿腔作势,不大肯干,整些天机不可泄露的奥语,如此三番,才有些高人的架势,对方才能愈加仰重。你一进门整的和一个推销保险的一样,人家不烦才怪。这叫江湖前棚的水火簧,你没听张舒望讲吗?

    黄金童叹道,那事已至此,你说怎么办?

    我说:请张舒望亲自前来。

    黄金童不服道:就他,还不如我呢。

    我说我有主意。

    回到碎砖山,和张舒望一讲,要他装伴个高人。张舒望欣然同意,别看张舒望一口大黄牙,但是个老童子身,养的鹤发童颜,不露齿的时候,往那一坐,还真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白胡子垂胸飘着,面色红润,两眉垂睑

    我对黄金童说,咱们进城来时,我见北马路路边有个老君堂,是个道教用品店,你先去那买一领道袍和一柄浮尘,再到中药铺去买曾青,只要有货,钱够的情况下,越多越好,还要买根自行车上的气门芯,越长越好,再买些木炭,连夜回来,还有安排。

    我和张舒望吃完晚饭的时候,黄金童回来了,买了领先天八卦袍,一顶冲天冠和一柄马尾浮尘,外加一包曾青包木炭卷气门芯。

    我把曾青分成两份,一份大的一份小的,然后问张舒望要了i yà一和闷狗药,这些药张舒望常备在身边,以防不测。然后将大份的曾青i yà一c闷狗药和木炭交给黄金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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