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不共戴天,毕竟我师徒二人只是与牛天铃有深仇,辽东师只不过是给牛天铃尽同门之谊,即便是想shā rén,最想杀死的也是瓜力士而不是我,他也知道自己和瓜力士矛盾不可调和,求他等于白求,只能以解虫斑作为交换条件和我讨价还价。
瓜力士在侧,面露尴尬为难之色,一方面,辽东师提出给我解虫斑,他不好阻拦,毕竟虫斑害我不浅,好不容易得此机会,岂容放过,这是我一生中的大事。另一方面,瓜力士内心深处,对放走辽东师极为不情愿,其实自打上次辽东师重见天日以后,他就没有安生过,无奈躲进九华山中,原因之一就是有暗三门江湖人传言,辽东师重出江湖,此生不与瓜力士相始终。我们请他上山帮忙之时,即便没有鸿蒙老道面子,他也会前来,泥壶子当日就说了,只要有人肯与辽东师为敌,他就欣然相帮。目的就是为了将辽东师除掉,以绝后患。想来,瓜力士和辽东师各自手段,难说谁高谁下,瓜力士给我们做的元包北斗花果阵,并不是他最厉害的花果阵法,他布局最巧妙,杀伤最厉害的阵法布在了九华山中,若依仗此阵法,辽东师定然是久攻不下,随便有个破绽,瓜力士就能赢他。如若在平川相遇,狭路相逢,即便辽东师不精于shā rén法术,瓜力士也难逃一死。暗三门江湖传说辽东师不精于shā rén法术,是相对于辽东师的级别而言,他和鸿蒙老道在一个级别,故而说他不精于shā rén法,然而就他今日之手段,我们有花果阵防,连骗带哄,倾数人之力,堪堪将辽东师拘禁瓜中,如果不是黄金童脑力过人,我们配合天衣无缝,任何一步有些许差错,可能就惨败于他。
辽东师完全不必要赚我,即便豁出去,不想从瓜中出来,要赚也是赚瓜力士,想方设法弄死他,而不是我。
盘算到此处,我不顾林慕蝉劝阻,盘腿坐在了戍夜瓜前,还是黄金童那句话,人死掉朝上,不死当大王。
柳向晚说道:值得冒一次险,老不能进房子算怎么回事?
张舒望和黄金童纷纷用食指挡在嘴前,那意思不能说出实话。林慕蝉见柳向晚和我说话,赌气不再管我。
我盘腿坐在瓜前,凝神闭目,十五分钟过去了,林慕蝉忍不住问道:王得鹿你还活着吗?
我幽幽说道:别说话别说话。
其实我一点感觉没有,柳向晚在旁说道:小林你先别着急,没事的,放心。
在众人之中,柳向晚是最淑女的,胆子气量却不是最小。
众人眼巴巴的看着我,端枪拿镰,煞有介事,好似还要和辽东师开战一样。二十分钟过去以后,瓜壁之中传来辽东师的声音:已经给你解了。
我笑道:莫不是忽悠我吧?这就解了?说话间我掀开自己衣服一看,仅剩的虫孩那条虫斑确实已经消失。
我忽的一下跳起来,跑出元包北斗花果阵,撩开自己衣服又细细查看了一下,果然不见了虫斑。
一时间十三年的往事历历在目,百种滋味涌上心头,我忍不住嚎啕大哭,泪如雨下,哭声响彻山顶。雪玲珑的虫斑让我一个普通小孩子踏入暗三门江湖之中,十三年啊十三年,多少风霜雨雪,多少凄夜孤灯,我终于熬出来了,凭借着朋友的帮助,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就这样把虫斑给解了。狂喜狂哭,我美好的童年已然化为乌有,一切来得太突然,去的也太突然。
众人见我情绪十分激动,纷纷过来,张舒望一把将众人拦住说道:让他哭吧,哭够了就好了,这一场哭的是柳树沟的十二年,你们不懂。
我哭的昏天暗地,哭到最后涕泪横流,嗓子都哭哑了,掀开衣服再次看看,又不自觉狂笑不止。
我对黄金童叫道:黄大哥,你有钱吗?钱!我摸一摸。
黄金童当即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