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感觉很奇怪,按照常理,我们走进阴森森的洞穴之中,去见一个稀奇古怪的坛子,理应感到阴森,而我却没有丝毫紧张之气。环顾众人也都是抱着看马戏的心态。
黄金童电光照耀之处,是一面土墙,土墙上有个壁龛,壁龛里放着一盏长明灯,可能早已油尽灯枯。
也许是洞穴里面干燥温暖,让我们感觉很舒服,所以不感到害怕,也许是韦绿虽然浮浪有余,却心机不足。让我们卸掉了设防之心。
我们站定以后,气氛友好,突然之间,墙上的长明灯自己点燃了,灯火摇曳,与手电筒交映成辉。黄金童关掉了手电,长明灯闪烁摇曳,把我们的影子照的飘摇不定。
这时坛子里发出一个声音,说了一句:诸位辛苦。声音苍老,听不出男女,在洞穴里飘飘荡荡,一如那摇曳的长明灯。
张舒望笑道:这坛子里的东西还是个老江湖,见面先道辛苦。
坛子并没有理会张舒望,而是说道:韦绿你起来,到洞外去吧,我有话对这几位说。
韦绿不敢违拗,站起身来,移步到了洞外,洞室口处两侧忽然伸出一道草帘子,将整个洞室关闭。
关闭以后,坛子说道:你们可以介绍下姓名,各自行当,来此地做什么?
我们各道了名姓,简单的介绍了下自己,无非我是赶虫人,黄金童盗过暗河流棺,张舒望跑了一辈子江湖卖角先生,柳向晚是暗三门柳财主后人。
我又说起我和柳向晚误中鹊玉情毒,来此地是想拔蜃蛤,取些稀罕物品,讨薛守义欢心,就此换取大灵豆,以成解鹊玉妖方。
坛子听完,说道:暗三门后继有人,果然后生可畏。
黄金童怪我说话太多,一时紧张起来,说道:坛子大师,你打听这么多,不是把你小徒赶出去,拉我们几个人给你陪葬吧?
坛子中苍幽的声音斩钉截铁道:我无害人之心。
语调优雅顿挫,不像是要人命的意思。我说道:坛子大师,有什么话您说吧。
坛子开言道:我平生有一遗恨,就是收了韦绿这么个徒弟,说起来,与她相遇,全是机缘巧合。当日她为情所累,戈壁纵驼,深夜误入我这鲤鱼梁,当时我正开了石门望月,不想她误打误撞跌落了进来,稀里糊涂的说是来找她死去的郎君。我这里三百年来,未曾进过一个生人。见我是个坛身,她也不害怕,只因她心窍已被伤情所迷,对周边万事,再不关心,置生死于肚外,故此没有所惧之事。
言来语往,与我交谈甚欢。我得知她因情所困,是个痴心之症,想救脱她拖离情思苦海。动了收徒之心。就教了她个开门的咒语,嘱咐她夜夜前来。
黄金童问道:您就教了她一手虚影变化,黄风摄人之术?
坛子应道,非也,我教了她黄风摄人之术不假,却不会变化之法,只不过是教她一点幻术罢了,她能幻化,不是因为她自身会变化之门,而是令观者产生幻象,俗称障眼法。黄风摄人之术是我看家本事,这个没错。
柳向晚问道:然后呢?
坛子说道,她于此间学习了三个月,初时欢天喜地,暂时忘却了苦恼,可学的时候长了,也味同嚼蜡,又发起了春思,想念她那亡友,我见她日渐消沉,偶然动了一念,将我家魅惑迷人之术传授于她,本想让她勾赚个如意郎君,不想她情思太重,走火入魔,坏了道行,魅惑之术没有学成,反倒落了个花痴之病,比之以前的病症更甚千百倍,以至于不得不经常去找精壮男子,要不然夜不能寐,这个不能怪她,是习练媚术走火入窍使然,这得怪我,因此我常常自责,无计可施。
我说道:这就是您要找几个暗三门里人原因?
坛子大师说道:是了,这个事我嘱咐韦绿已经三年了,无奈瓜州人烟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