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拦住他,“你们就在此处候着,我陪四皇子去转转就回来。”
见萧何也是爽快人,哥舒飞便二话不说,带着她绕到了后面地势略高一些的地方。远离了驻扎帐篷,还未进林海,一小片尚算宽敞的草场。
夜风徐徐,微凉,自旷野而来的风,也带着一缕青草气息。
哥舒飞递给萧何一个酒囊,她接过来,拧开便灌了一大口,驱寒甚好。
“听说萧大人官拜大学士,是状元郎出身,甚得大殷皇帝喜爱,学富五车,擅诗词。”哥舒飞短短时间就把自己打听个清楚,萧何不禁失笑,见他随意席地而坐,伸手一指那野旷云低的天地,“呐!此情此景吟首诗来听听!”
萧何笑意含在嘴边,一折衣裾弯身坐了下来,“听闻大月国人能歌善舞,这月色极佳,不知下官有幸能见四皇子舞一曲否?”
哥舒飞扭头望了一眼萧何,不可置信一般,半晌才哈哈笑出声来,“萧大人果然与众不同。”
“四皇子跟云景世子是何时认识的?”萧何见他笑完了,才开口问道。
哥舒飞微微眯起眼睛,盯着萧何,审视似得来回打量,遂才又弯了嘴角,“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我跟他自然是打小便认识了。”
萧何不动声色地望着他,这所谓的光面堂皇的说辞,糊弄外人可以,萧何自然是不信的。说什么慕云景当年被哥舒新月的贴身侍女带回了大月,由侍女偷偷养大,而后才送到大月皇室与王族认亲,为寻根认祖,这才借秋猎之际与慕初然初次见面。
“不管我跟他何时认识,这血亲总是假不了的,我又不会害他,你何必这般防着我?”哥舒飞拿着酒囊与她手中的那一个轻轻一碰,算是干杯,自顾自地仰头喝了一大口。
“你们生在皇家贵胄的子弟,几人会说真心话,就算是亲手足,也有背后捅刀子的时候,更何况只是表兄弟。”萧何也仰头再灌了一大口。
“你这话说得真是难听,不过倒也不假。生于这世上,不过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水草,或者你吃吃我,我吃吃你,这般你情我愿的,再说得好听一些,称作交易。”哥舒飞撑着身子,靠在草地上。
萧何一笑纠正道:“此等交易,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若人生在世上,连被人利用的价值都没了,那岂不可悲?”哥舒飞扭头望着萧何,一脸认真地与她探讨着利用一说。“
你也说了生在皇家,一出生就注定了与权力之争终身为伴,若有朝一日无人利用,便是当真无用之时,一个无用的皇子,连街边乞丐都不如。
我是如此,云景更亦是如此。这便是我们的命运,你怪我凉薄,那我也无话可说。真情于我等,本来就是奢侈品。我能在众rén iàn前与他称兄道弟,便已是我最大的示好。他需要的也仅是这么多而已。”
说完,哥舒飞又喝下一口酒,咕咚咕咚地仰着脖子将囊里剩下的一口气全部饮尽。
“四皇子为何跟我说这些?”萧何正了脸色,冷冷望着哥舒飞。
他咧开嘴一笑,伸手将她手里抓着的酒囊夺了过来,扔掉塞子咕咚咕咚地牛饮起来,完了还拿袖子随意一抹,笑嘻嘻地说,“看你拿着也不想喝了,不如给我。”这马奶酒虽酒劲不大,但喝多了也容易上头。如今他这模样就像是有些上头了,望着萧何答非所问地继续说着,“云景那傻子,居然跟我说,为了你”
他越说声音越低,脑袋还失力了似的,慢慢垂低。
萧何忍不住凑了过去,“他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