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已在愈合,上药时不会有太难受的感觉。加之这些事情,萧何之前本来就已做过,算是轻车熟路。
处理好后背之后,她便让他躺下。
小十仍望着她,有些执着,“我问的是若他定是要杀慕初然,你会帮他吗?”
萧何的目光在他眼上停了停,遂滑走,专心致志替他上药,“若是真有那一日,我希望是我亲手了结他,而不是假他人之手。这是我跟慕初然的恩怨,不为别的。”
小十才失笑,“所以当初你几番阻止我,只是为了要自己亲手杀了他?”
那便是他们的相识。
可那时,萧何缘何要救下慕初然,她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了要亲手杀他,更像是一个借口而不是理由。萧何不想就此做多讨论,便作势要用木勺的残余药膏往他嘴上抹去。小十反手捉住她的手掌,不仅握住她的手,也让她无法动弹。
他腾地又坐了起来,直勾勾地望着萧何,“答我!”
萧何被他动作吓了一跳,瞪了他一眼,“就是如此,你这伤才反反复复!”
“反反复复就反反复复,大不了你多照顾我几日而已。”他的目光没有要移开的意思,语气里也有几分无赖。
“那那”萧何从未见他如此,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是握着木勺的手还被他紧紧捉在手中,“那你要先放开我,才好帮你上药。”她也从未听见过自己这般说话,如此女气。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不撒手,执拗地等着一个结果。
“当然是那个理由了,不然还能是什么。”萧何被逼得有点来气了,提高些声音。是在回答他的问题,也像是对自己说的。
小十听到这个dá àn,才松了口气似的,唇角浮上一点微笑。许是屋内烛火跳动,萧何竟然觉得他那浅笑有些晃眼睛了。
“其实他做皇帝也并不是那么糟。”小十的声音里对慕初然倒多了几分同情。
人总是这么奇怪,遇到境遇差过自己的,便忍不住生出些怜悯,但若遇到明显优胜于自己的,又会无端生出嫉恨,甚至会出恶言诅咒,巴望着他们的好运快些结束,最好是有朝一日过得比自己还惨。
“他是否能成明君,自有史书评价。”萧何还在认真对付着他每一处的伤口,却因这一句让她忍不住遐想,数十载之后,若慕初然真被自己手刃,说不定自己也会被史书记载上一句半句的。自己能青史留名,还要多亏慕初然,这结果委实有趣。她不禁失笑,现于脸上。
萧何不自觉的笑意落在小十的眼中,倒成了别样的风景。
她替他包扎,熟门熟路。待她双手绕过他背后,两人身体交汇呈最近距离之时,他凑过去,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一下,唇角碰上她的温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霎时,她似被烫到了一般,身子向后一趔,脸颊飞上一片红霞,拧着眉头瞪着小十,半恼半羞。
“不小心撞到的。”小十表情没有丝毫作假。
萧何半信半疑,手上牵着的绷带却还在继续替他缠着,暗自琢磨了一会儿,才释然。既然是不小心撞到,自己再计较,倒显小气了。
小十见她这么好骗,眼底划过一丝狡黠的光泽,在她最后工序即将完成之际,身子微微前倾,打算再故意撞一次。毕竟萧何是练武之人,身体反应敏捷度高于常人,被他得逞一次,哪还能再有第二次。她单手抵在他胸口,斜睨着他,“又是不小心?”
因两人近时,小十瞟见她雪白脖颈深处一道浅浅青色痕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