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伸手接过方才他刚刚饮过的酒杯,有些难以招架。
见她捏着杯子,似出了神,慕初然凑近一些,轻声说道:“你不喝,难不成要朕亲自喂你?”他的气息带着温热的酒香绕着她,让她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她只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反正又不是毒药。
这酒烈地有些刺喉,他此前一个人坐在殿中喝酒恐怕不是为了消遣吧。
萧何皱了眉头,好不容易才将这烧口的酒吞了下去,生怕他再给自己灌一杯,偷偷将酒杯收了起来,一边向他说道:“陛下,若是心情烦闷,臣陪陛下去御花园里走走,可好?”
慕初然苦笑一下,手握住酒壶,一抬手,就着酒壶仰头就直接饮了起来。萧何忙伸手去夺他酒壶,“此酒性烈,如此狂饮,伤身。”两人姿势变得有些亲密,慕初然转头望向她,喃喃道:“你可怪朕?”
萧何愣了一下,回想他该是说此前驿馆一事,他罚了自己。
“陛下秉公处事,臣怎敢多言,况且陛下心中是信臣的,才会派小安王爷彻查此事,如今水落石出,还臣清白。臣当谢陛下,又怎会怪陛下。”她垂首端坐,说得十分诚恳。
咣的一声,慕初然把酒壶重重放在桌上,伸手捉住萧何双肩,眼中竟生出悲伤来,萧何看不懂了。“我说的不是这个,有人要害你,我却没能护你周全。”他几欲把萧何搂入怀里,萧何僵着身子,向后挣了挣。
“陛下,你醉了。”她退,他进。
“我没醉。”他的脸就在她面前一寸,两人贴得如此之近,近到萧何再稍微一动,便能碰到他的唇。
萧何知道慕初然有心事,这心事却是从何而来,却是她不明白的。
这次驿馆事件,是有人摆明了陷害萧何,事若成了还能拖一个赤水王垫背,只不过她运气好,多年习武养成了耳听八方的习惯,才及时发现了毒蜘蛛。
她不怪任何人,也不恨任何人。只因她早已看透了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若她被害,皆是因为她不够强,故而怨不得别人。但她也不是坐以待毙,束手就擒的无能之辈,这债迟早是要讨回来的。
她才不明白慕初然为何口口声声要保护自己。若她萧何需要仰仗人保护才能存活,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而慕初然根据段衡回报来的线索查下去,发现这事不仅有工部搀和在内,还有朝露殿那位。
就在今晨,冷轻痕还再提了立后一事,逼得慕初然差点动怒。一面是自己的母亲,一面是自己爱的女人,要他如何选择。他所奢求的只是想留她在自己身边而已,难道这样也算贪心吗?
萧何在他怀里挣了一挣,却被他搂地更紧了,勒得她骨头生疼,他似用尽了全力将她抱在怀中,气力之大,快要将她胸腔中的空气都要勒挤出去似的。
“陌玉”他的声音从她脖颈弯传来,几分暗哑,有些暖暖的。
他又唤着这名字,她身子微微轻颤,应着他,“陛下。”话一出口,萧何自己都没听出来,这是自己的声音吗?怎么听起来有一种媚丝入骨的意味。
慕初然双臂松了些力气,萧何才得空,刚要从他怀中挣出去,就被他捉了回来,强吻上来。
他的吻有些笨拙,轻柔探索着她的唇瓣,一寸一寸皆不放过。萧何伸手要去推开他,手触到他胸口,滚烫的肌肤却似烫着手一般,再无施力的可能,却又被他吸引着,就连他身上平时让她有些厌了的龙涎香都带了一丝甜。
萧何如同溺水之人,陷入了不知边际的深渊之内,眼前此人似能驱散所有寒冷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