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的朋友,危难关头,说不定还能保自己一命。自然,像周南嘉那种程度的就罢了。
另外,行事更要步步为营,万万别让自己轻易落进被动的危难局面。只要主动权还在自己手里,哪怕像当下一样受些伤也都没什么要紧。
这一盘棋纵使再乱,自己也要始终明白,自己是来下棋的,不是来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的。
还有,先前在久州的龙舟上,自己就觉得那位沈寺卿很是有意思,如今听了这般的传奇,改天一定要结交一下
段衡见萧何吃个橘子眼睛都不眨,心下又道他在出哪门子神,并不去打扰,只是静静为他剥橘。
肩胛骨伤了,还是少动些为妙。
前几日声势浩大的南游才刚刚结束。
近日来,阿碧望着自家公主,面上神色很是担心。
南游之行的目的主要是给公主挑个宫外的好地方过一个与众不同的生辰,却没想到危险重重,甚至有人敢在公主的生辰宴上刺杀陛下。
幸好臣子们忠肝义胆,将自家公主和陛下保护得好好的,听说只那位公主心尖上的萧大人就受伤两次,如今还在府上养伤呢。
原本以为这样凶险的出行会将自家刁蛮任性的绾儿公主吓得魂不守舍,害得阿碧担心了好一阵子。
但没想到的是,公主自回宫以后很是镇定,而且浑身上下透漏着一种特别的气质,仿佛有哪些地方不一样了。具体是哪里阿碧自己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伺候了十多年一直娇气任性的公主,有些长大了。
往常嗔怒随念的人儿,不是带着宫女们采鲜花,就是常在御花园中扑蝴蝶。如今也常常静坐下来读读书,尤其爱看游记,神话和列国传之类的记载。
阿碧自己虽然做得一手好女工,却因为大殷常信“女子无才便是德”,并不认识那书上面许多字,故而并不能懂得许多道理。绾儿公主有时候读得兴致来了,也爱说些新奇趣事给她们饱饱耳福。
与阿碧自己从宫外听来的不同,书上记着的似乎更瑰怪一些,像那座天边的不周山,倒了的时候会有一半的天都塌下来,满星空的万千星子急速坠落向大地。
还有当朝的一位沈大人写的《四时感怀录》,奉国水乡,大月国有些荒蛮大殷周边的国家,原来都如此地有趣。
眼前的公主正坐在金橘盆栽前静静读书,那小巧精致又黄澄澄的金橘,和公主的眼眸相映成趣,夕阳的影子在她脚边划着圈圈。
等到阿碧捧着宫灯缓步归来的时候,慕清绾已然掷了手中的书,将那桌子上放了几日的笛子拿起来把玩。
阿碧一眼就认出来,那笛子正是南游临返前两日,公主淘气从沈寺卿那里拿来的。阿碧此时想起那位沈大人,真是气度不凡啊。
说来也巧,阿碧一直在慕清绾身边伺候,这几位朝中颇有些传奇色彩的大臣,也凡凡都见过。先是公主放在心尖上的那位萧大人,就长得极好,眉目比女孩子还要秀致几分。
陛下近日来器重的季大人虽是武将,宴会上阿碧也曾见过的,不怒时温柔地像个私塾先生,一旦拔出剑来,整个人就是一柄军营练出来的宝剑,素日里藏了锋而已。
还有这位沈大人,脸上自有一番风流态度,但这风流与公主的表哥——安王府的段衡世子身上的那股子风流又不相同。
一个有些俊俏,像云霭散去突兀出现的瘦峰;一个有些纨绔,像皇都夜市上暧昧的灯笼。这几位大人,还真是各有各的特点。
慕清绾见阿碧手中掌着灯,却站在那儿好一会子都不曾动,便打趣笑道:“阿碧,想什么呢,仔细灯油滴了手。”阿碧这才从臆想当中回过神来,红着脸上前为公主打着灯。
灯火幽微之下,宫中棠色帷幔被风微微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