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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初然知道这话并不可信,但眼下怕是也问不出更多了,便命人把此人收押,另挑个得力妥当的人过来。

    他看了一眼此刻有些潦倒的季长歌,象征职位的冠玉被取下,如墨般的青丝随意披散着,经过一夜的折腾有些凌乱,身上的血迹不算多却也并不算少。

    罪名还未落实,便已经有人借着自己的发落狐假虎威,落井下石,一心想要置季长歌于死地。看来这摊南游的浑水,比自己原本设想的还要深上几分啊。

    慕初然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清眼下的局势了,这局中处处云遮雾绕,烟霭朦胧,看不真切的云雾里有着控制一切的关键人物。而自己,萧何以及季长歌,怕是都是这局中的棋子,牵一发而动全身,为将来局势转变的不可知时刻提供着变量。

    当棋子被人控制的感觉,可真不好啊。

    慕初然没来由的想到了自己被太子少傅“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少年时代。那个时候自己虽然贵为君主,却无时无刻不在依照着太傅的意思办事——给他加官进爵,封赏族人。救济款拨不拨不看百姓需不需要,而是看太傅是否觊觎。记得自己曾经按着自己的意思发了一道圣旨,竟在无人的御书房中,结结实实挨了太傅一个巴掌,只因为那意思与他的是悖逆的。仇恨的种子自此在他的心中迅速发芽长大,那每一道签发的圣旨都是仇恨的源泉,直到诛杀摄政王府的那一道

    慕初然想到这里如梦初醒,不愿再往下想了。

    他吩咐人给季长歌打理一下,换个普通卧房关押着,再请个御医来治治伤。真相还没有查明,可不能委屈了自己的爱卿。

    这日清晨,萧何正躺在床上读书。由于左肩并不能动,她便用右手押着书册。慕初然着人给她换的新被很是软和舒适,躺在上面就像躺在一大堆棉花里。

    她此刻捏着夹在书里的那封御医手书仔细端详,还是想不明白这个御医有何用意。看他的模样也约莫有三十岁左右了,与自己也并不认识。把这封手书留给自己怕是一种威胁,可是他想要什么呢?自己又能给他什么呢?

    萧何细究也并无结果,复又把手书夹进册中,开始审视眼下的局势。

    大概还有两日这艘龙舟便会离开这片美人尖,启程回到皇都了。这样好的荷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还有那个殿上芝兰玉树惊鸿一面,殿下给自己下帖子邀请月下共赴久长时的人,微醺的时候把久州细致描绘给自己听的人,分明来时还明珠朗月,才几日的功夫,已然明珠蒙尘,月残光暗。

    季兄啊季兄,我原以为慕初然不受到伤害,你的罪责便可轻上许多,充其量不过是个管理失察。却未料到此番怕是有人做了一个局,害的不是你便是我。自己虽然未被有心人找到把柄治罪,却已然在鬼门关走过了两回,现下是半个残废之人,不能助你洗刷罪名。只希望能够早日将那位刺客捉拿归案,问出实情。不然,便要等着这位皇帝陛下的疑心打消,良心发现了。

    这龙舟上宫女随从侍卫都长着势利看人的眼睛,季兄如今虎落平阳,必定被犬欺。那样一个如青竹宁折不弯的人,可千万别有什么想不开的才好。

    萧何越想,对于季长歌的担心就越来越重,然而越是担心,又越要去想应对的办法。如此来来往往,陷入了无限循环之中。

    忽然耳边传来了悠扬的笛声,把萧何从思绪当中拉了回来。吹笛人采用昆曲音调,具有江南风味,一幅晨雾依稀c楼台亭阁c小桥流水诱人画面正仿佛在眼前徐徐拉开帷幕。

    但细细推敲之下,萧何发觉这首曲子与江南的调子虽然相似却又不同。与大殷国悠长婉转的江南歌调相比,似乎更为短小精湛些,大概是从凤行之地传来的吧。

    萧何曾听闻大殷国再往西去,是一片旷野的土地,那里有一个古老的国家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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