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起身,踏着如火般的夕阳,慢慢走出了御花园。
夜
无尽的黑暗,一个小小的人儿,蜷缩着身子,一双漂亮的眼睛,浸满了雾气,看着那一片片刀光剑影。
梦里的萧何,平静的看着远处,她知道,那个梦,又来了。
那个蜷在黑暗中的小人儿,就是13岁的她,不,应该是萧菏,而不是萧何。
小小的女孩,看着眼前倒在血泊中的爹娘,一双眼睛里终于忍不住流出泪水。
泪水滴落在地上,混合着她父母的血,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泪水,哪些是血液了
“爹,娘”女孩一声声的呜咽,在寂静的夜仿佛幽冥般的悲戚,女孩昔日那如同天空一样澄净的瞳孔里已经染上了一片片的血红,因为,偌大的院子里,尽是血红的鲜血,红的妖冶,似那开在黄泉路边的彼岸花,指引着迷途者向西去。
而在一片鲜红的血中,一张明晃晃的圣旨,格外的刺眼,女孩猛然上前,拿起圣旨,一双眼睛带着血丝看着那上面的几个字:“灭门之罪”
萧何麻木的看着,一双眼,也是已经麻木的泪水,偏生她的心,痛的仿佛有一把锋利的刀,在无情的刺进。
“呃”萧何痛苦的嘤咛了一生,终于从那痛苦的梦境中醒来。
睁开眼,泪痕还未消去,紧紧的抿着唇,萧何走到了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喉间的干涩才减去。
皇帝
早有一日,她定要让那皇帝不得好死,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萧何眼里涌动着嗜血的冷光,冰冷的眸子突然闪了闪。
“阁下深夜拜访,何不不进来坐坐?”
萧何敛去眼里的嗜血,又恢复了一派淡然,嘴角也轻轻勾起,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萧大人好耳力,竟连我打个喷嚏都能听出来,”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一个人大摇大摆的从窗口跃起,走到了屋子里,接着又毫不客气的坐下,又厚脸皮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似的。
“不知世子深夜闯入本官的房间有何贵干?”萧何看着段衡,一双眸子凉凉的,看的段衡心里发麻。
“别本官,世子的叫,多见外啊,咱俩可是兄弟。”段衡过去想要揽住萧何的肩膀,然而,刚刚把手伸出去,就被萧何毫不留情的打下去了。
“本官记得,本官与世子似乎不是很熟。”萧何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里裸的都是讽刺。
段衡讪讪摸了摸鼻子,不过脸皮极其厚的人,是绝对不会因为萧何的一句话就退缩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世子的?难不成,见本世子玉树临风,所以按捺不住就向人打探本世子?”段衡笑嘻嘻的说着,一副没有正形,怎么看都是一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哪里有半分世子应该有的清贵?
萧何的目光又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其实,不用她去打听她也知道他是世子,昨日她把帝都的形势都弄清楚了,尤其,有个安王府的世子,纨绔吊儿郎当,又爱调戏人这点让萧何格外清晰的记住了。
昨日到了帝都,这个段衡可是十分厚脸皮凑上来和她搭话的。
所以,萧何也不打算去搭理他,自顾自喝着水,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段衡没有再说话,只是一向总是带着轻佻的眼,目光深邃的盯着只着了一件外衣,身子看上去单薄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够吹走的萧何。
“不知世子为何深夜来访?”萧何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天,目光深邃,她自然知道这段衡深夜来访是为了什么,只是她原本以为他会明日再来找她,却没有想到竟然大半夜就来了。
果然,皇家的人,没一个省油的灯。
掩去了眼里的嘲讽,萧何的手有一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