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门前,一个人在那里显得特别安静。纵使摧心裂肺山崩地裂,也显不出什么动静。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努力像是一只只奋力的拳头,每一拳都打在了棉花上。
她站在门前,像一根木桩,任痛苦在心中游荡。就像她身体有一部分已不属于自己,这种感觉蔓延开来,让她欲哭无泪,身体像是被撕裂。
天际闪过雷鸣,好像发狂似的想撕开云层,发出怒吼。因为绝望,愤怒至极只能发出沙哑的吼声,并不清亮而响彻云霄。
她站在门前,无助地望着这个世界。村民陆续起来,一如既往聚集在村头,他家前门的对面,有一家小卖部,门前很宽敞。那是村里人聚集闲聊娱乐的地方。最常见的就是下象棋,两人对弈,旁边的人手舞足蹈的指点着,手不断的指指点点,被下棋者瞪一眼,静默一刻,瞬间仍然高声喧嚷着,大声说笑着。每人身旁都有两三个这样的观众,这样的喧闹,让天空怒吼的雷终于停止了宣泄,慢慢的了无声息。天上的乌云也逐渐消散,恢复它本来的白茫茫一片。这让她感觉这些村民愈发刺眼,楸着一颗疼痛的心。在一片混乱的说笑声中,她抬起头,不屈不挠,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
她站在车站,茫然不知该何去何从。从这个窗口到那个窗口,好像一个寂寞的游灵,在寻找一块合适的栖身的地方,不息不滞。
她最终还是去了蓝荷那里,虽然她很害怕那种混浊的友情。
那里距离儿子不到两百公里。
那是一个高岭极寒之地的山巅下的低谷,说是县城,其实城市中心就是南北东西两条公路相交的中点,分别发射出去不到五百米的街道。有人说在街的这头摔跤,在街的那头检帽子。可见其小。
蓝荷赶快带着她去把早已看好的铺子盘了下来,是一家书店。慕灵倒是喜欢经营一家书店,可是为了生活,她没有任性的资本。便同意了蓝荷的主张,开一家小型批发带零售的副食品店。蓝荷一直想开一家这样的商店。因为有个部队的家属因此发家致富了,看的她眼馋不已,热血沸腾。心心念念要开一家这样的店。机会就在眼前,她怎么可能不抓紧。仿佛看见大把大把钞票在眼前晃动。
当天晚上就把门市整理出来,也就是把书打包,货柜是现成的,只需要打扫好卫生就可以了。
门市是这里唯一一家国营旅馆的房子,共两层楼,一楼的前面是门市,后面和二楼是客房。当然这只是临街的楼房如此,后面还有很大的四合院,院子可做停车场用,还有一个大型的洗澡堂。
门市后面一楼的客房基本上都是由门市的租客一起承租了的,他们也把后面租了下来。做库房用。
第二天上午她就把书全部带到了温武的单位,她让温武把书全部发给他下面的职工。慕灵知道后还好好地佩服了一把,钦佩她考虑周到,为了丰富职工的业余生活,几千块钱的东西眼睛都不眨就送给了工人,她虽然爱财,却不失为一个好家属。慕灵还为温武有这样深明大义的妻子感动的一塌糊涂。虽然那些书确实也不知道放在那里于蓝荷没有什么用处,每本书的价钱也并不高,全部都是按一折盘过来的。重在数量多。好在温武是厂长,一人一本居然还不够。
慕灵后来才知道这些书都是按原标价收了钱的。虽然蓝荷最后只是按当时折扣价入账,她也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们两人租了辆货车后半夜去了省城进货,到省城的时候刚好天亮,她们利用一天时间把早已经写好的货物通过货比三家选定,还买了好些没计划到的小食品。回去后天已经完全黑了,在师傅的帮助下卸完货是两三个小时之后。回到家两人都感到身体像垮了架的酸痛。
刚好是周末,温武已经在家。慕灵洗漱的时候听到他们很小的争吵声,断断续续听到好像说什么书。慕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