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们回去已经很晚了,邢橦在客厅打开电视。慕灵走进卧室,没有开灯,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奈何,窗外一片漆黑,与自己的房间一样,只是不知道,那鲜活的心,是否是黑色。
一会儿,他去开门,发现卧室已经反锁,邢橦第一次沉默地离开,无言的走向客房。
第二天,慕灵起来的时候,邢橦已经做好早餐。
慕灵淡淡的看了邢橦一眼,眼眸一片沉寂,古井无波,“我想出去走走。”她平淡地说。
他什么也没有说,凝神看着窗外,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心事,清透的蓝天飘过几朵云彩,在他的侧脸上映下淡淡的阴影。
她独自一人坐上了去城的汽车。下车后,她买了去那个月亮大而明亮的有他的城市,那是她很久以来就向往的地方。回过头的一霎拉,她愣住了。在她的身后,邢橦站在那里,含笑地看着她。
“你去哪里?我都陪你。”
慕灵突感无力,她抬头,看向苍穹,白云似锦绣,蓝天如洗,碧空浩浩,茫然一色。
她突然没了先前的炙热,“你去哪里,我陪你。”眼眸里的温柔夹杂愧疚,慕灵一时没了意识,片刻茫然。被邢橦拉向窗口,补了一张票。
人,往往总是这样,站在自己的角度,不管别人的死活。他因为愧疚,便可以不顾她的意愿,执意地陪伴,虽然自己也是不情不愿。
离开车还有三四个小时,她回到了大学校园,天慢慢地暗下来了,想起曾经开始时欢快的脚步,她的嘴微微的上扬。随着思绪回到毕业前夕,她想到那慢慢无期的夜,爱与恨随着夜晚蔓延而出,让她感到胸口像镶嵌了颗顽劣朱砂,牵扯连骨的疼。往日那些卑微的爱,为年华一寸一寸的弥补,心已经碎裂成千疮百孔,如今风雨飘渺,它反而平静了。没有初时的生动鲜明,只是彼时的岁月,真的可以无怨无悔地忘却吗?
记得年少轻狂的日子,想着成什么作家,法学家甚至科学家——没想到现在连成一个家,安安稳稳过日子都那么困难,心里更加意难平。
月夜中她伸出手,想要穿越了时光去触摸那个她心中的男子。想到校园中穿梭的爱情,那不可一世的爱恨,终究不是她卑微的爱可以比拟的。想来都是爱过,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爱,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或许,爱,从来都是一样的,不一样的,只是人。
“不要太伤感了。”她一愣,想到身边的人。仍然无法真正的做到无视,
坐在火车上,她望着窗外。现实的失落和曾经的期盼交汇在心中暗涌,让她有些许期待。
她找到了他,在一个大型水库工地上。是木强派车到山下的县城去接的他们。他们到达时已是晚上。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她心里惴惴不安,空气里似乎藏着令人心绪不安的气息。竟然有想逃跑的冲动。
看着他从光影中走来,竟然有隔世相见的惆怅,想起他知道她来了时激动的声音,她想见到他激动的心情。此时全部化为满腔的酸楚,这些他又怎么会知道。他的声音明明就在眼前,在她听来却是忽远忽近隔着万水千山。
他眼睛里闪动的亮光在看见她并排站着的人时暗了下去,而他的身边也站着一个女人。他说她叫慧,是他的助理。
慕灵脑中突然冒出:如果她那时不是瞻前顾后,大胆接受——站在他身边的人会不会是她——后来又想,罢了,人世间最荒唐滑稽的字眼,就是这如果二字。向来情深,奈何缘浅。何况还是连手都没有牵过的朦朦胧胧的爱情。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他跟慧有故事。至少,那个叫慧的女人眼里流露出的情意是真真切切的。
他们被安排在工地招待所休息,一到房间,慕灵觉得眼前渐渐朦胧了,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