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休息了几天,怎么连个杯子都擦不干净了!”悠然咖啡店内,何莉莉把林夕拉到角落里,压低嗓门训斥她。
林夕低头不语,双手抓着工作服的衣角,由于工作服采用抗皱面料的缘故,任凭她抓得再紧,再死,都抓不出一丝的褶皱。耳朵里只听得她在骂骂咧咧地大声狂吼,对于狂吼的内容完全没有兴趣去细听。
而何莉莉一旦开始训斥林夕,除了周潮,谁都阻止不了。
骂人是一种舒缓负面情绪最好的方法,或者说是把自身的负面情绪推宫过血到对方身上。但是这种做法换不来别人的同情,只会在心里骂你活该。
店里的客人慢慢的多起来了,却只有柯小可一个人在忙前忙后。
此时她的心里多想跟在座的客人说一句,我们店长正在忙着骂人,你不如等她骂完再来。要不然就是让她拿个扩音器,骂给你们听听,看看她骂人的水平如何,能够打几分。
来店里喝咖啡的人似乎都很悠闲,每个人都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基本也都是独自一个人来,进到店里后径直往里走去,找到位子坐下。然后在旁边的书架上拿一本新出刊的杂志,来回翻阅。也有两三个结伴来的,有说有笑,完全不顾及旁人嫌恶的眼光。
“您好,请问几位?”柯小可手上拿着饮料单,微笑地看着眼前的高起轩。
高起轩定定地站在门口,四下里打量了一下这间店的格局。很简约,很雅致,是一间可以读出很多不同故事来的咖啡店。“就我一个。”说的时候他的眼睛没有看着柯小可,而是继续不停地扫描。就连角落里一张被客人揉成团的纸巾,他都盯着看了五秒钟。
柯小可觉得眼前这个满怀心事的英俊少年很奇怪,暗自想着会不会是卫生行政部门派来的暗访人员。于是收起了那套机械程序的待客方式,转而毕恭毕敬地领着高起轩走到桌上放着一颗还未开花的风信子的位子上。
“需要喝点什么?”柯小可把手中的饮料单递到他的手上。
高起轩看了她一眼,这是进到店里后看的第一眼,不过并没有回答她提出的问题,只是随手翻阅着饮料单,“店里这么忙,就你一个人吗?”
柯小可讷讷地看着高起轩的头发,“哦,不是的,店里一共有六个人,一个老板,一位店长,两名员工,一对夫妻面点师。”他饶有兴致地讲着,末了无奈地加了一句,“不过现在这里就我一个人。”
“其他人呢?”高起轩还是低着头。
“老板有事不在店里,面点师在厨房忙着煮咖啡和做糕点,至于还有一名店员在那个转角的地方被店长耳提面命。”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
高起轩朝柯小可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确实有一个女人情绪激动地抖动着身体。她对面的那个人被墙壁挡住了,看不见。
柯小可有点不耐烦了,甩了一句,“请问你到底要喝什么?”
高起轩漫不经心,“来杯卡布奇诺。”
“还需要点什么?”
“不用了。”
柯小可在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就一杯卡布奇诺跟我废话这么久,这里是咖啡店,又不是茶馆,还唠起嗑来了。心里想着这些绝对不能说出来的话,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悦,只是必须要强颜欢笑。拖着略微沉重的步伐走到后厨门外朝着里面喊了一句,“风信子桌,一杯卡布奇诺。”
店里所有的座位都不是用传统的数字来进行编号,而是按桌子上摆放的植物盆栽的名字种类来命名。
高起轩座位上的是一棵才刚刚露出一点嫩芽的风信子球茎。透明的玻璃瓶里面,密密麻麻的根须盘根错节,牢牢地吸附在光滑的壁沿上。但又何尝不是吸附在心脏上,一点点地深入其中,直到把里面掏空为止。
“请问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