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明明心里很在意对方,谁都不愿意先跨出第一步。
“林夕,你起床了吗?”杨光忍不住先开了口。
电话那头没有马上回话,空气又一下子安静下来。“我还没,你呢?”
杨光无从得知林夕此时的表情是何种模样,只知道这个从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很寂寥,有一种说不出的哀伤。
或许是尝试了某种变音软件也犹未可知。
“林夕,我想跟你说”杨光试图解释。
“你不用说了,顾泽都告诉我了,你要照顾你生病的朋友。但是我希望你下次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不要再通过第二人转述了。”
“林夕, 其实”杨光无力辩解,难不成把隐衷一一陈述?他不会,也不肯这么做。
“好了,有事等会儿去社团室再说吧。”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不知不觉天已大亮,日出把东边的天染成一片橘红。
躲在壳里的生物都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脑袋。
地上的水痕被风轻轻吹进了水坑。
街边的路灯渐次熄灭。
黑暗暂时消失了。
“你是怎么跟林夕他们说的?”杨光难掩怒色。
顾泽看了一眼杨光,显得有点委屈,“你都没告诉该怎么说,又一直不回复林夕的短信,她就只能来逼问我。情急之下,我只能说你有一个朋友生病了,需要你照顾。”
杨光低头不语,顾泽模棱两可的说辞,使他处在一个无法摆脱的两难境地。然却不能责怪顾泽丝毫,要怪只能怪他自己没有想好应对之策。
顾泽叹了口气,把手搭在杨光的肩上,“你等会儿好好哄哄林夕,毕竟她担心了你一晚上。”
杨光默默地点了点头,“那,起轩呢?”
顾泽怔了一下,“起轩没事啊,他昨晚回来挺迟的,差点过了门禁时间。也没说去哪里,连宋艺钦问他都不理睬,早上看见你回来后就安心地睡下了。”
杨光和顾泽赶到社团室,只见林夕和祁妙早早地坐在那里了。
窗外的一束阳光穿过光秃的银杏林,斜斜地落在长桌上,形成一道长长的分隔线,把桌子分成大小不等的两个部分。就像是现在横亘在杨光和林夕中间的沟壑,看似只有浅浅的一道,却在心头划下了难以愈合的伤痕。
“林夕,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杨光把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希望只有林夕一个人能听见,其余的人都听不到。
祁妙合上笔记本,托着下巴斜视杨光,“有话就在这里说,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你还有闲情逸致找林夕出去聊天啊!本来还想着你会帮忙,昨天开溜了不说,今天还准备帮倒忙吗?”
杨光的嘴巴变成了一个下弯的弧形,明明心里很委屈,但是又不能把实情说出来。明明很想反驳祁妙的冷言冷语,可终究要顾及林夕和顾泽的情绪。尤其是顾泽,对于他来说,是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祁妙的,包括不中听的言词。
林夕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看了一眼杨光,“你先过来坐吧,有什么事情我们等完成了剧本再说。”拿起笔,顿了顿,“其实也没什么事,你不是早就托顾泽告诉我们了么?我也没有生气。”她喃喃低语,“就是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难受。”
他并没有说让她不要生气,她刻意强调的“我也没有生气”,说到底,是生气了。
“对不起啊。”杨光默默地走到林夕的旁边,一张写满内疚和自责的脸,一半脸被阳光照到,对比另外一半未曾照射到的脸,延伸至无尽的黑暗,显得那么孤独和忧伤。
顾泽走到祁妙的旁边,刚一拉开椅子,就被祁妙阻止了。
祁妙大呵一声,“你不要坐这里,坐那边去!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