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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着一股氤氲的暖人肺腑的香气,我缓缓从袖袋中取出那一枚小小的碧蓝攒绣玉兰荷包递与她,唤了声:“娘娘!”

    “这是什么?”她的话语简短而淡漠,眼皮也不抬一下。

    我款款看着她,“这是唐昭容一直留在身边的信。”

    王昭容深深地看我一眼,嘴角扬成一个无奈而干涩的笑容,心下一喜,忙接过打开,细细看了起来:

    “章相极喜窑变之瓷若吴家能将此技法倾囊相授其诺必将卿送出皇宫你我相聚厮守,指日可待——麓骥亲笔”

    王昭容气得噎住,恨恨道:“原来是他的书信,姐姐竟然将它留在身边留了一辈子。”她徐徐抬起头,对着眼前并无一物的空白,含笑冷然道:“这个人真的值得吗?姐姐。”

    细碎的金色的春日暖光似迷蒙的轻雾缭绕,落在空阔的降萼阁中,有一种青郁沉闷的气息,仿佛秋日早晨弥漫的如霜白露。王昭容的目光有一种迷蒙的散漫,眼中有一抹冷漠的阴翳,她吃力地挪一挪身,信纸在她手中摇摇欲坠,如同行走在寒夜中颤巍的迟暮之人,落在青砖地上烙下一地层叠蜿蜒曲折的影子。

    她语中的怨责之意我如何不明白。然而再明白,我也只得一笑了之,“娘娘,我也要找到这个人。”

    王昭容深深看住我,目光像开壳的蛋清澈明亮温润,不含一缕杂质,眼中清冷之色微融,温和道:“你也要找他?作何?”

    我低低道:“这个人可能知道我们吴家遭受构陷的真相。”

    有海棠的气息暗暗涌到鼻尖,清而熟悉,王昭容的声音有些稀疏而清淡,似沾染了夜露的霜,柔婉的声音如月光一般迤逦的裙幅:“你们吴家的窑变之瓷?”

    我心下蓦然一酸,点点头道:“是,我想知道当年的事情。”

    王昭容微微一低头,宽广的素袖薄薄拂过早已脱漆腐朽的美人靠,她轻轻一笑,凝望满地明灼却丝毫不暖的日光,原来并非日光如霜雪清冷,而是望日人的心已然冰冻,哪怕见满树灼灼桃花的娇艳晴光,也不过以为是鲜血凝结罢了。她叹息着道:“想找到这个人,恐怕”

    我也不作他想,只静静回味着他所说“恐怕”二字,心中酸涩不已,如吞了一枚生生的青李,只道:“难道他已经死了?”

    说到此,我心中“咯噔”一下,几乎凉了片刻,正要思索得深些,却听王昭容的声音笑吟吟道:“不会,他一定还活着!”

    我一惊,忙起身道:“娘娘为何如此肯定?”

    王昭容负手站着,脸上有温柔沉静的喜悦神色,低语道:“我已经托人打听了,也该有些音信了。”

    她随口一句“也该有些音信了”,我听着隐隐不祥,含笑道:“娘娘找谁打听的消息?”

    王昭容一愕,眸中慢慢笼上一层薄薄的郁蓝雾色,脸上却依旧是那种淡淡散漫的神情,笑道:“那个太监,那个下颌有蜈蚣刺青的太监!”

    我心中霎时一刺,想到她果然瞒了我,便满心不自在起来,怕她看出什么,只柔声笑道:“娘娘找到他了?”

    她走近我身边,轻轻扶住我的肩低柔道:“是他昨夜来找的我。”

    她的手势很轻柔,划过肩头有一点酥麻的痒。我抬着眼睛道:“昨夜?”

    王昭容停一停,含了迷蒙样的愁思,极轻声道:“他说已经寻到些消息了,但是他想让本宫给他做件事。”

    我顺着她的话头道:“他想要娘娘帮他做什么事?”

    她的神情微微愕然,深黑色的眸中似闪着幽异的火苗,盯着我道:“杀了你!”

    我被她看得心中毛,也被这一句突如其来的惊吓震慑住,但脸上却分毫不也露出来,适才的明媚与犀利一同在心上残忍的划过。我正对着王昭容的湛湛双目,调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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