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色,退开两步,按着礼数规规矩矩,悄悄看我两眼,转头对譞璮娇怯怯道:“帝姬从进府之后就再未拜候过双亲大人,这”
譞璮侧头想一想,脸颊有清丽透明的光泽,抚着鬓边的芙蓉花,忽而笑道:“过几日,本帝姬身子爽快了,自然会去看望二老!”
蔡鞗欲再说些什么,见譞璮已然轮起了双眼,遂不敢再作过多言语,只不情愿地应允,勉强行了一礼,道:“那帝姬好生休息便是。”说罢,便拂袖而去。
我的心内低低的叹息了一声,也是怜慰,我自然也是知晓这般境况为何缘由,想到此,心里也不觉微微黯然,神色也寂寥了下来,不过倏而,我面上转了笑意,半是嗔道:“今日见到了帝姬,也算了了挂怀,望帝姬好生保养身子,以尽媳妇本分才是。”我微微福一福道:“那我先告辞了!”
譞璮以手抚一下脸颊,似乎是沉思,半晌方道:“嗯!”
我徐徐退出殿去,菱秋随在我身后,走了片刻,直到看不见譞璮殿中一行人了,方怯怯道:“小姐,茂德帝姬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
我心底清冷,说着自己也不相信的话:“或许真是她身子不太舒服才会这样吧!”
刚要转身,忽然脚步停驻,眼波绵延直直飞了开去,牢牢定住在远处,蔡鞗正立于南窗之下,举步不定,似乎是在等人,我心下酸涩,正要悄然退开,可他已经瞧见了我,略略有些尴尬,道:“吴小姐!”
相对的一刻,我原以为蔡鞗会将积郁的怒气与愤恨一并爆出来,至少会克制不住跑过来狠狠扇我一个耳光。然而事到临头,他却是微微含了一缕像是面对熟人相见时应有的矜持笑容,道:“可否请吴小姐借一步说话?”
我竟不知道他是故意在等我,即使不知道他会做些什么,我也朝着他走去了,轻盈行了一礼,眉目含笑道:“驸马!”
蔡鞗冷冷一笑,如是自嘲一般:“驸马?难道连你也想来笑话我?”他亦看着我,脸上的确多了几分憔悴之色。
我不动声色,只淡淡笑道:“驸马多心了。”
蔡鞗丝毫不以为意,只含了一抹厌倦之色,冷笑道:“多心?”转而睨向我,话中机锋已是咄咄逼人了:“这一切难道拜吴小姐所赐?”说着目光如炬瞧着我。
蔡鞗的话中分明指向我假冒帝姬一事,想来他身在暗处已看得一清二楚了,
我唇边的笑意略略一凝,几乎是心头一颤,骤然凝眸于他,目中闪过一丝冷凝的疑惑:“难道驸马今天是特地来向我问罪的?”
蔡鞗迅疾端肃了神色,靠近我两步,头顶银冠上镶嵌着的红宝石光芒晶莹闪烁,他带着质问的口吻道:“人人都道茂德帝姬是所有帝姬之中最温婉可人的,难道这就是他们所说的温婉可人?”他边说,边扬起食指指向譞璮所住的殿宇方向。
我假装凝神思索,犹豫道:“许是帝姬换了一个环境,难免有些心燥,还望驸马多多包容才是。”
“包容?”他冷笑出声,双眸黯淡垂下,按捺不住怒气,悲声道:“整个蔡府就差把她当成菩萨供起来了!”说到此间,他早已怒色难掩。
我苦苦一笑,黯然道:“可是驸马别忘了,这可是陛下赐的婚,若是驸马和帝姬安好,那便是天家的恩赐,蔡府的荣耀,可若是驸马和帝姬不谐,那可就要搭上整个蔡府所有人的身家性命了。”
蔡鞗看着眼前烟波浩淼的池水,攀一枝柔柳在手,似是在忏悔一般:“天家恩赐?我蔡府的天家恩赐还不够吗?”
我沉默不语,只静静听他说着。
“天家恩赐也未必样样都是好的。”蔡鞗口中说话,手里摆弄着的柳枝越拧越弯,只听“啪嗒”一声已是折为两截了。
柳枝断裂的声音如鼓槌“砰”一下击在心,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