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门帘外想起了那小厮的拍手声。
那小厮忙迎上来,展颜道:“沈公子,这些都是新菜,您尝尝看!”
“髓饼,以牛羊的骨髓c蜂蜜和白糯米面,厚四五分,广六七寸,放于胡饼炉中烤熟,肥美可口;槐叶冷淘,才青槐嫩叶捣汁和入面粉,做成细面条,煮熟后放入冰水中浸漂,其色鲜碧,然后捞起,以熟油浇拌,放入冰窖中冷藏三个时辰,再加以佐料调味,乃消暑佳食;鱼兜子,将鱼肉切成鱼仁,配以多种咱矾楼的秘制辅料,煸炒成馅,以面皮包裹成兜,经蒸制而成,用醋蘸食,软嫩鲜香,风味尤佳;灌肺,以真粉c油饼c芝麻c松子c核桃去皮,音时萝少许,白糖,红曲少许,为末拌和,入甑蒸熟,切作肺样块子,用辣汁浸灌;另有椒红鳜鱼c乳炊羊c酒蟹獐巴c鹿脯c筋脆巴子c燠鸭”说着,一旁的侍婢忙端盘上桌。
“这些都是咱矾楼的新鲜菜样,二位请慢用!”这小厮迎道。
“吴小姐,你尝尝看,请!”沈槐佐拿了一块轻绢擦拭桌上上刚刚滴落的两滴茶汤,含笑道。
我从白瓷筷架上轻轻拿起红木筷,每道菜都细细品了一遍。
他轻声问我:“怎么样?”
菱依取了细绢递于我,我轻轻拭了拭嘴角,微笑道:“真是不错,沈公子尝尝看!”
我见他兴致颇高,取了木筷细细品道,沉吟微笑着,自是很好的模样。
吃完饭后,菱秋在我耳边嘀了一句,我才忽然想到这一事来,脸上骤然滚滚烫,心里暗道:“刚刚把钱都给了那个偷我钱袋的人,更何况矾楼的菜品素来都不便宜,明明是请沈槐佐吃饭以作谢礼,现在竟没有钱付账,这不是自己让自己下不来台吗?”一时间又愧又恼。
沈槐佐用清茶漱了漱口,笑意愈浓,走到我面前,轻轻俯过身来,看牢我的眼睛,然后在我耳边低喃道:“饭钱我已经付过了,别担心!”声细如毛,我只觉耳中微微一痒。
我一愣,羞讪道:“这”
他欢欣一笑,闭着眼轻轻摇了摇头,倏地睁开眼,一双温柔得仿佛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眼珠嵌在一张完善俊逸的脸上,长长的睫毛低垂着,似乎每一下细微的颤动,都轻轻地,犹如羽毛。
他笑着拉过我,指着窗外道:“你来外面看看!”声如潺水,略带着欣悦。
我随着他指的方向走去,是矾楼的檐廊。
“这里能俯瞰到整个汴京,尤其是天色渐晚时分,上可观星月,下可辨绮户,是个难得的好地方,不过”沈槐佐顿了顿,道:“就是嘈杂了些。”
“却也多了分烟火热闹之气。”我含笑道。
沈槐佐或惊或喜,片刻才支支吾吾笑出声来。
夜晚最美,烛光摇曳,灯品新奇,屋檐上每个瓦垄中都点亮起一盏彩灯,望去果有人间仙境之感,若凭窗远眺,果真京城夜景尽收眼底c五楼相向c飞桥栏槛c明暗相通c珠帘绣额,灯烛晃耀。
“沈公子可愿下去走走?”今夜乞巧,我自然也想看看这汴京的灯火繁华。
“在下的荣幸!”沈槐佐颌道。
我和沈槐佐并肩走着,夜里的汴京丝毫不减白日的喧嚣热闹,点灯博弈c买卖衣服c图画c花环c领抹者数众,灯火通明,各自忙碌着。
“小姐,我和菱秋想去那边瞧瞧!”菱依给菱秋使了使眼色,脸上挂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笑。
“那待会儿记得早些过来。”我自是知道菱依的意思,只浅浅答道,“这两个丫头,平时就是太惯着她们了!”
沈槐佐冲着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猜灯谜咯!猜灯谜咯!”街旁一老头喊着,众人皆闻声聚拢,我也好奇地凑了上去。
“各位姑娘,公子,谁要是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