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那李邦彦虽是一脸不屑,但还是回了句话。
“李大人,要不这边看看!”沈老爷做出请的姿势,想必是要他看看自己的东西。
“行,这些金晃晃的东西看得我眼睛疼,看看沈大人会有什么让本官眼前一亮的东西!”李邦彦边走边说道。
这三件分别是“天青釉弦纹樽,天青釉三足樽,天青釉圆洗。” 沈老爷把匣盒打开,一一介绍道,“还有这高麗青瓷花口碗,青瓷莲花碗,雕刻鸳鸯蓋香炉,李大人,还有这敞口圆腹细颈瓶和”
“沈大人!”李邦彦还没等到沈老爷把话说完,便阻言道,又沈老爷往前走了几步,“沈大人,您说说您,来这凑什么热闹,你们沈家汝瓷,这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也做了那么多年的官窑,专为陛下烧制御用瓷器,这已经是无上荣耀了,又何必来和这些人一争高下呢?本官今天也和您沈大人交个底,出自你们沈家的瓷,尽管工艺技法都早已是屈指可数的,但您看看,这么些年,几乎所有瓷品都大同小异,再无新意,陛下的喜好您也是知道的,再这样下去,恐怕”李邦彦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轻轻叹了口气,便欲转身离去。
“多谢李大人指点!”沈老爷沉思了片刻,看到李邦彦准备走,又不好得拦阻,只能这样说道。
“李大人,要不您瞧瞧这些东西!”二爷看时机已到,便上前向李邦彦说道。
李邦彦瞥了我们一眼,才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东西啊?”
“您请!”二爷引路,把他请到了我们的东西前面,然后先打开了一个雕花镂空的匣子,轻轻拨开覆盖的红绸,把那方笔洗托了起来,双手呈给李邦彦。
他接过笔洗,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是玉?”“不,不对,不是玉,也不像玛瑙!”他自言自语道。
“这是瓷!”爹不紧不慢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瓷器?”他瞪大了眼睛,“本官虽不能说阅宝无数,但至少瓷玉之别还是能够看得出的,你竟敢诓骗本官!”
“大人息怒,草民怎敢欺骗大人,您再细看看!”爹笑了笑,继续补充道。
李邦彦把这方笔洗托在左手掌心,用右手衣袖擦拭着,然后把它对着殿内的灯火,眯着眼细细看着,“果然不是玉,表面有釉,釉中有珍珠斑点,陶冶清纯,坚实细腻。”说着,他又用中指扣了扣,其声如罄,清脆悦耳,“最奇之处,莫过于釉色,紫中藏青c青中透红c红中寓白c白里泛蓝c蓝中有绿,真乃绝品啊!”他完全被眼前这物给惊住了,“还有吗?我看看其他的!”他一只手紧紧握住笔洗,探着头看向我们身后。
“还有这对圆瓶!”爹相继打开了其余两个匣盒,皆用红绸包着,还没等爹揭开红绸,李邦彦就已经接了过去,看着眼前这对圆瓶,艳如鸡血,其间泛白,俨然一幅泼墨山河,两只瓶虽颜色相近,仔细看后就能发现色块大小,位置截然不同,各有味道。
“此乃奇珍呐!我先把这些东西呈给陛下,陛下必定会龙颜大悦,你们做好准备,等候传召吧!”说完,他便叫身后的那几个造册官员双手碰着匣盒准备上楼面圣。
没一会儿,从楼上下来了几个太监,领头的那个太监左脸上有块黑斑,“诸位,这是皇上身边的张公公!”他身后的一个小太监说道。
他伸着兰花指,抖弄了几下手中的拂尘,故意扯着嗓子咳嗽了两声,“几位请吧!陛下传召!”正准备转身时,他又说道:“如果你们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赶快扔了,待会上楼可别给我惹出什么事来,对了,带上你们的宝贝,跟咋家走吧!”
“那就有劳公公了!”二爷拱手道。
爹和二爷拿起身后的匣盒,我和宗颖跟在后面,紧步跟着张公公,到了上楼的楼梯口时,禁卫军拔出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