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也只是听说过这位大秦天王而已。
据说,他虽其貌不扬,却自幼聪敏好学,乐善好施,文武双全。
据说,他自幼即有鸿鹄之志,志在天下,经世济民。
据说,他知人善任,为人宽厚,求贤若渴。
据说,他虚怀纳谏,善待战败贵族,重视教育,广开太学。
据说,他
当然,她最常听说的,却是他那个不甚光彩的断袖事件。
这位大秦天王,在遇到那只凤皇前,也算是超级直男一枚,爱美人更爱江山,并不会因为美色而失了分寸。不曾想,当日的惊鸿一瞥,却成了一眼万年,让他这位仁德之君,在民间也落得个荒唐的骂名,着实令一众大臣们心痛又汗颜。
段流萤自小已经习惯了那么一张美丽的脸孔,虽然也觉得程步摇实在美得惊人,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吸引一大票男男女女成为他忠实的拥泵者,但也实在不能理解这位大秦天王,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强行纳了这位凤皇大人,究竟是怎样着了魔。
然而,今夜在见到他的那一刻,饶是她,也不由得看傻了眼,更是失了心魂。
倚凤阁芳香浓郁,几名内侍正在调试温泉的水温,更有几名宫婢提着精致的花篮,频频往清澈氤氲的泉水里,抛撒着新鲜的花瓣儿。
段流萤随着管事的张内侍官进来时,所有的内侍与宫婢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眼望了她一眼,眼中似有惊艳之色,在张内侍官凌冽的眼神下,又赶紧垂首,室内一片安静,静到只能听见温泉发出的突突的声音。
“郑元,今夜由你与程内侍负责守夜,你可安顿好家人?”张内侍官话中有话,睨了一眼同样一袭白衣的少年。
“已安顿好。”清脆略带些细柔的声音,处于变声期的过渡,听上去并不像是内侍尖细,饱含着一种云淡风轻,似乎早就知晓未来的命运,不争亦不拒。
段流萤循声而望,只见那名白衣少年约莫十二三岁,漂亮得如同一只琉璃娃娃,漆黑的眼瞳大而圆,澄净得仿佛小鹿斑比,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竟然比女孩子都要来得美艳。
张内侍官微微颔首,指挥着手脚已算麻利的内侍与宫婢。
“你们这些贱蹄子手脚麻利些,误了天王陛下的就寝,本官扒了你们的皮。”
尖细的呵斥声回荡在大殿里,内侍与宫婢们当即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梧桐殿里,丝竹声声,余音绕梁,管弦阵阵,三日不绝。
段流萤远远地聆听着这靡靡之音,心底却不自觉开始慌张。
其实,对于今日能不能全身而退,她并没有多大的把握。那日发生的事情,她至今不愿回想,虽也知道因着自己与段佑冰的相像,慕容冲大约会留几分薄面,可其中的程度,却是不可估量。
须臾,所有打扫的内侍与宫婢都鱼贯而出,整座倚凤阁,就只剩下她与那位白衣少年。
“你叫做郑元?”
她是受不了长久的沉默的,索性蹲在他面前,与他聊聊天。
这男孩儿长得如此美丽,却无端端地做了内侍,令她不禁深呼可惜。这种长相,若是活在现代,妥妥的小男神一枚,指不定早就被某家娱乐公司看中,包装一下,几年后风靡一片。可惜,却生在这么个人吃人的年代。这教她更加坚定了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回到家里的信念。
他偏头瞅着她,忽而朝她一笑:“你是女子?”
“你看得出来?”
她都不得不惊叹他的好眼力,她这般装扮,比他看上去还像正宗的少年郎,这小家伙居然一眼就看出来,实在不可小觑。
“你既是女子,为何要假扮内侍来送死?”明明长相乖巧单纯,说出来的话却与他的年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