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还是淡淡的,教慕容沅一时间倒是疑惑万分,就见她接着说,略显英气的脸上,还挂着抹自信的笑容:“慕容夫人,你不乐见我留在此处,我也并不愿意留在这里充当赝品,既如此,咱们不妨做笔交易,让我出宫,我走的远远的,绝对不再回来。”
慕容沅似笑非笑:“你想骗本宫送你出宫?你是什么东西,竟也配与本宫做交易?”
“你不敢对么?”
慕容沅目光登时露出一片恼意,狠狠地睨了她一眼:“本宫有的是办法让你消失,而且会是一劳永逸的消失。”
她却并不害怕,依然是面带微笑:“你不敢呢,瞧,你在乎公子,远比他在乎你多出许多。你既讨厌我与段佑冰,却也从来不主动伤害,因你不敢让公子看到你的另一面吧。慕容夫人,我觉得你好可悲,你也是一位风华绝代的人物,却教嫉妒蒙了双眼,白白使得明珠蒙尘,就连这张美丽的脸孔,也狰狞可怖。可是,你怕什么呢?如今还有谁能够比你更亲近公子?你一次次的暗示他,一次次将他拖进黑暗里,与你共生,你觉得你是爱他?不,你只是想要占有他,你不愿意朝前走,但更不愿意看到他朝前走。”
那夜,夏葵告诉自己,春樱奉了慕容沅的命令,特意引自己下午过去梧桐殿,导演了那么一场戏,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只可惜,慕容沅却算错了自己的弟弟,对于段佑冰的那张脸,内心不可抗拒到什么地步,才没有失手杀了自己。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长得像极了段佑冰?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刚开始我不太能想明白,为什么那日倚凤阁会空无一人,我去梧桐殿时,那两名陌生的内侍仿佛是特意引我过去,方才你提到倚凤阁的事情,我才恍然大悟。慕容夫人,你想让我看到什么呢?还是说,你想借他的手,直接了结了我?”
慕容沅脸色一白,目光有些躲闪。
她朝前逼近一步,笑容里携着一丝狡黠:“可惜你没想到,自己的弟弟爱极了这张脸。诚如你所说,他不愿意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看到自己身陷囹圄,却又舍不得她,无端端地就留我这个赝品在这里,当做画看看,也是好的,是不?”
她以指轻轻敲击着额际,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可惜,我这个人呢,非常讨厌当赝品,若夫人肯助我一臂之力,让我带着夏葵离开,段流萤自然感激不尽,并且会保证永远不再出现在公子面前。若夫人不肯,或者打其他主意,那就不好意思了,段流萤没有段佑冰高贵的身份,论与公子的情意,自然也比不了段佑冰。可是,夫人不怕公子日日看着我这张脸,日子久了,难保不生出什么情分来?我方才说公子吻错人了,夫人是不信的,对不对?所以才单独找我过来。夫人对公子,自然比任何人都来得了解,也深知他向来讨厌别人的触碰,那个吻,若非他自愿,别人又能拿他如何?”
慕容沅恶狠狠地瞪着她,美艳的脸上毫无血色,显然被她说到了痛处。
“听说,乞巧节公子会至新兴侯府中探视老夫人,我亦觉得那日是绝佳的好机会。若夫人想明白了,可让春樱姐姐暗自通知我,段流萤随时等候夫人的好消息。”
语毕,她学着古人对着慕容沅,作了个长揖,潇洒至极地扬长而去。
慕容沅望着她自信满满的背影,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心下觉得这个女子,果真与段佑冰的性子,无半分相似。
段佑冰外表冷漠,内心却很柔软,并且恪守本分,绝不越界,也因此,明明非常喜欢凤皇,却从不敢主动踏出第一步,更因着段随时不时地警告,偶尔会纠结着,逃避着,以至于最终两个人来不及表明内心的悸动,就这么白白错过,再无可能。
而这个唤作段流萤的女子,外表呆萌,每日笑眯眯看似很好亲近,思想却与他们大相径庭,似乎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