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了她半晌，突然问道：“你打算何时离开？”

    她思忖了下，悠悠道：“我听说乞巧节你们会送段佑冰回去，我想当天一并离开。”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我倒想知道是哪个多嘴的透漏消息，教我知道，直接割掉舌头。”他面无表情，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他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整个紫宸宫的宫婢与内侍，貌似都还挺喜欢她，有事没事就往幽兰殿跑。

    “你就一定要说得这般血腥吗？”

    动不动就是杖毙与割舌头，他的人生里难道就只是充满暴力吗？

    “我高兴。你有意见？”

    她没好气地说：“不敢。”

    他兀自生着闷气，转身躺在屏榻上，不想再跟她说话。他觉得，每回跟她说话，自己都会气得半死，却还是舍不得杀她。这种感觉真是让他恼火极了。

    “对了，你为何不去看看你的心上人？她醒来后一直在等你。你不去见她，她自然也不敢来找你。”

    不是她多嘴，她实在受不了古代人这扭捏的性子，明明思念得不得了，却要恪守什么本分，自己每日坐在屋子里黯然伤神，不晓得这么自虐闹哪样。

    “我和她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说话的份。”冷冷的一句话丢过来，登时堵住了她的嘴巴。

    她一时间也有些恼怒，愤愤道：“公子教训的是，是我多管闲事了。”

    他火大地背着身子，闭上眼睛，强行压制心底的怒火，就怕一个冲动不小心，直接上前把她掐死。

    “你可以滚了。”

    她气不打一处来，脑袋一热，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板栗，就朝他脑袋砸去。

    他毫无防备，登时就被板栗正砸中脑门，心底的怒意越发强烈，看见她慌不择路地想要逃跑，一个箭步过去，率先合上了殿门，抓住她的两只手，将她扣在殿门上。

    她闭上眼睛，为自己方才的冲动，后悔不已。

    “睁开眼。”他嗓音沙哑地命令着。

    她飞快地摇摇头，一点都不想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她怕她眼底万一流露出怒意或者惊惧，会教他更生气，说不准她的小命登时玩完。

    “我不想说第二遍。”

    和往常一字不差的威胁自他口中说出，她能感觉到他现在的火气有多大。

    可是她想说的是，他这样压着她，他都不觉得很暧昧很不妥吗？她现在可是自己的身体，他不是最讨厌别人碰他的吗？

    慢慢睁开双眼，她低垂眼眸，还是不敢看他已然铁青的表情。

    “你想走？”

    她心底有一丝害怕，猛地对上他的眼眸，看到了和那夜一模一样的眼神。

    那双有点妖魅的眼瞳里，此时此刻，完完全全映衬出一个少女的影子，而那个少女，是她段流萤，不是段佑冰。

    “我不允呢，你说怎么办？”

    果然听到了不想听到的话语。

    “你这勉强人的恶趣味真是一点不变。”

    她好后悔，她干啥要一本正经地跟他告别，她就应该反其道而行之，故意赖着他不走，说不定他这喜欢和自己作对的性子，巴不得立马将她踢走。

    她还是太天真了，她天真地以为，这些日子，他们俩相处地还算和平，她就真的能和他做朋友了。

    她忘记了，他是一个长时间行走在黑暗里的人，她这么点萤火之光，又怎能点亮他心底的黑暗呢？

    他看着她，目光里没有一丝感情，唇边却是勾着魅惑人心的笑容。

    “在我没有弄清楚之前，你哪里也别想去。”

    她忍不住回嘴道：“你已经弄清楚段——唔——”

    他气恼地堵住了她的嘴，发狠地吻着她，强迫她张开嘴，与他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