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二爷狠狠地瞪了一眼惹事的大侄子黄泽烨,叩头:“‘匪徒’流窜波及王妃,还望贤王恕罪。我这就调遣护院,加强府内保卫。父亲与大哥在外保家护国,岂能以我等私事误国。”
刘紫月同贤王一起离开镇国将军府,二人在府门前一同上了贤王府的马车。马车用八匹纯白色的汗血宝马拉着。宽大的车箱四周挂着墨色竹叶花茛绸做帷幔,车窗帘子用的是纯白冰丝料子。
刘紫月坐才进马车,一股熟悉的辛香,清幽,自然,舒畅的气味向她袭来。
“这是紫油梨。”刘紫月指着车箱壁,吃惊地道。她很熟悉这个味道,前世她的梳妆盒就是紫油梨做的。
“嗯。”贤王靠坐在车箱内裘皮铺就的软榻上,卸去在外伪装的病弱,轻哼道。
刘紫月无语,成块大料,纹理清晰,色泽油亮,毫无暇疵的紫油梨做车箱壁还真是奢侈。皇亲贵胄,真之骄子的低调奢华的底蕴,还真不是仕宦之家有钱就能比得了的。真是让人嫉妒,冰丝料子,就是尚书府倚着镇国将军府的势都不多见。这家伙随随便便拿来当车帘子用。
贤王递给刘紫月一方纯白丝帕后,低着头翻出车箱软榻上的一个暗阁,取出一套茶具,径自泡起茶来。贤王将茶递给刘紫月道:“有疑惑?”
刘紫月捧着茶杯轻轻点头:“黄泽烨不是傻子,为什么公然在府内诸杀我?”她到底是皇上御旨赐婚的贤王妃,尚书府的嫡长女。就算镇国将军府势大,也不敢如此公然无视国法。
“据本王收到的线报,‘刘紫月’与吴尚书一行几人早在半个时辰前就已经离开镇国将军府。”贤王提壶给自己也倒上一杯茶。
“什么意思?”她明明还在镇国将军府。刘紫月甩了甩有些晕晕沉沉的头,刚才的战斗中,她的头被人重拳打中了一下。
“你还好?”本王来晚了几个字,卡在咽间没说出来,又被咽了下去。
“还行。”刘紫月将头仰靠着车箱壁休息,她知道,她现在很狼狈,“刚才那话我没听明白,什么叫做我与大爷等人早在半个时辰前离开?我还在镇国将军府,你,你的意思是说”刘紫月睁大眼睛看着贤王,大吃一惊地道。
“就是你想的那样,还有一个刘紫月。”
“难怪。”难怪大夫人要将她药倒留她一个人在镇国将军府,难怪黄泽烨要杀她。刘紫月恍然大悟,他们这是觉得她不好掌控,给她来个调包计,换一个听话懂事的傀儡替身代替她。而大少夫人的出现,只是黄泽烨计划之外的一个意外的小插曲。
“大爷也参与?”刘紫月揉捏眉心,疲惫地道。若是大爷也参与其中,那今后她的处境就危险了。卧榻之侧豺狼虎豹不顾廉耻,占据主场优势,光明正大出手,处于弱势的她总是防不胜防的。
“他?也许不知情。”贤王道。
“怎么说?”
“很简单,若是他也有这个想法,那在尚书府行事岂不比在镇国将军府来得便宜,而且神不知鬼不觉的?”贤王分析道,“而且纵使是利益相关的岳家,有些东西握在自己手上,总比握在别人手上强。”
“镇国将军府可恨,黄泽烨该杀。”刘紫月咬牙切齿地道。她没招惹人,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置她于死地,踩着她的骨头上位。想到刚才那个拦腰向她砍来的大刀,刘紫月还有一阵的后怕,就差那么一点点她的小命就要交待在镇国将军府。之笔帐迟早要找黄泽烨算清。
“黄泽烨这是断了手,狗急跳墙了。有什么想法?”
“王爷想让‘刘月’做什么?”刘紫月道。筹算比试的那晚,贤王来找她的用意大约明白。多半和帐目有关。
她惹上镇国将军府,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太平。这是意料之外,但又是预料之中避无可避的事,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