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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做了自己应该做的。大人,如今你已经知道了所有,敢问,你将如何判决此案?”

    袁恕己瞧她一眼,道:“那小典如今何在,是生是死,无人知晓了?”

    连翘黯然摇头,忽笑道:“那禽兽曾经说我的花名连翘,性凉微苦,最是清热解毒,对他也是最适宜的我却恨不得自个儿是鹤顶红,立刻叫他血溅当场呢,那会儿,我在小丽花身旁沾血写下王甯安这三个字,本想让线索一目了然,让捕快们立刻将他拿下”

    袁恕己正转到桌子后,闻言蓦地回身:“你说什么?那现场本官亲自去过,并未看见过什么血字。”

    连翘奇怪地看他一眼,道:“大人当然看不到,因为我写完之后,想起小丽花不识字,我这般岂不是弄巧成拙?因此我便仓促将血字又拭去了。”

    袁恕己转头瞪向阿弦。

    早在连翘说到血字的时候,阿弦便觉不妥,只是要拦阻也是晚了,只得假装没听见的,避开袁恕己瞪视的目光。

    正在心里琢磨何以为继,袁恕己叫人将连翘带下,忽道:“若这会提王甯安,你觉着他可会招供?”

    阿弦道:“此人老奸巨猾,何况如今又无任何证供,连翘所说,只是捕风捉影,除非小丽花姐弟”

    袁恕己道:“可惜一个死,一个下落不明。”

    阿弦听他语气有异,抬头却见袁恕己目光灼灼:“方才连翘说那血字她写了后又拭去了,你又如何能看见?”

    阿弦早料到他会问这宗:“她大概是没擦干净,留了一个角。”

    以连翘的行事,怎么会不留神留下一个角?再者说

    “呸,”袁恕己忍无可忍:“好一张随机应变的油嘴!你自个儿想想,只在这血字上头,你换了几种说法了?”

    阿弦眨了眨眼,顾左右而言他:“大人若是没别的事,小人也该告退了。”

    但如果连翘将血字擦拭的干干净净,阿弦到底是怎么一眼就看出姓王的有嫌疑的?总不会是信口胡猜,一语中的?

    可袁恕己竟有种不敢去深究的忌惮之意,深看她片刻:“今日我派人跟踪,拿了连翘,你可恼恨不平?”

    阿弦低着头:“小人怎么敢。”

    袁恕己哼道:“你不敢最好,我也不过是想快些破案罢了,只是我有一种预感,那孩子只怕凶多吉少了。”

    因夜深,便等明日再提审王甯安。阿弦往回的时候,已是子时过半。

    玄影一早就在府衙门口的石狮子底下趴守着,见她露面,才精神抖擞地跳起来迎接。

    一人一狗往回而行,不多时,将过一条窄巷的时候,玄影忽然呲牙,扭头冲着巷子里吠了一声。

    阿弦瞥见,不由加快脚步,想要急离开这里,然而才走出四五步,却复停了下来。

    她垂首站在原地,半晌,忽然下定决心一样,缓缓抬手,抚上原本被蒙住的右眼。

    袁恕己怔忪:“原来果然没坏,这不是好”

    “好端端”三个字还未说完,袁恕己忽然噤声。

    因为猝不及防,在眼罩被摘下的瞬间,阿弦本能地闭了闭双眼。

    此时细看,才发现她的睫毛极长,在袁恕己看来,也许正是因为年纪小的缘故,所以在他面前的这张脸,并无丝毫的男子气,反而格外的清秀漂亮。

    奇怪的是,在此之前,在袁恕己的心目中,十八子都是个有些模糊而神秘的形象,不管是容貌,还是人物。

    打个不怎么恰当的比方,阿弦原本遮着右眼,就好像是一朵花被遮住了半面,无法看其全貌,更抓耳挠腮地猜测那被遮住的花瓣是否缺损,究竟坏到什么地步。

    故而对于露在外面的部分,留意的自然便少了,只有个朦胧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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