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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底下,连翘却并未察觉。

    正好外头有些动静,连翘到底从未做过这种勾当,瞬间慌乱,又惊觉这刀子原本竟是她房中削果子的物件儿——楼里别的姑娘还不配使呢,不知怎地竟成了凶器,想必是前两日小丽花跟她哭诉的时候,故意偷拿了来的。

    连翘急怒惊惧,更怕嫌疑反落在自己身上,本能地抓了刀子,仓皇离开。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供述完毕,连翘长吁了口气,道:“这就是我的供述。小丽花之所以寻死,自然也跟此人脱不了干系,或者多半是他威逼所致我不能让她白死!所以我做了自己应该做的。大人,如今你已经知道了所有,敢问,你将如何判决此案?”

    袁恕己瞧她一眼,道:“那小典如今何在,是生是死,无人知晓了?”

    连翘黯然摇头,忽笑道:“那禽兽曾经说我的花名连翘,性凉微苦,最是清热解毒,对他也是最适宜的我却恨不得自个儿是鹤顶红,立刻叫他血溅当场呢,那会儿,我在小丽花身旁沾血写下王甯安这三个字,本想让线索一目了然,让捕快们立刻将他拿下”

    袁恕己正转到桌子后,闻言蓦地回身:“你说什么?那现场本官亲自去过,并未看见过什么血字。”

    连翘奇怪地看他一眼,道:“大人当然看不到,因为我写完之后,想起小丽花不识字,我这般岂不是弄巧成拙?因此我便仓促将血字又拭去了。”

    袁恕己转头瞪向阿弦。

    早在连翘说到血字的时候,阿弦便觉不妥,只是要拦阻也是晚了,只得假装没听见的,避开袁恕己瞪视的目光。

    正在心里琢磨何以为继,袁恕己叫人将连翘带下,忽道:“若这会提王甯安,你觉着他可会招供?”

    阿弦道:“此人老奸巨猾,何况如今又无任何证供,连翘所说,只是捕风捉影,除非小丽花姐弟”

    袁恕己道:“可惜一个死,一个下落不明。”

    阿弦听他语气有异,抬头却见袁恕己目光灼灼:“方才连翘说那血字她写了后又拭去了,你又如何能看见?”

    阿弦早料到他会问这宗:“她大概是没擦干净,留了一个角。”

    以连翘的行事,怎么会不留神留下一个角?再者说

    “呸,”袁恕己忍无可忍:“好一张随机应变的油嘴!你自个儿想想,只在这血字上头,你换了几种说法了?”

    阿弦眨了眨眼,顾左右而言他:“大人若是没别的事,小人也该告退了。”

    但如果连翘将血字擦拭的干干净净,阿弦到底是怎么一眼就看出姓王的有嫌疑的?总不会是信口胡猜,一语中的?

    可袁恕己竟有种不敢去深究的忌惮之意,深看她片刻:“今日我派人跟踪,拿了连翘,你可恼恨不平?”

    阿弦低着头:“小人怎么敢。”

    袁恕己哼道:“你不敢最好,我也不过是想快些破案罢了,只是我有一种预感,那孩子只怕凶多吉少了。”

    因夜深,便等明日再提审王甯安。阿弦往回的时候,已是子时过半。

    玄影一早就在府衙门口的石狮子底下趴守着,见她露面,才精神抖擞地跳起来迎接。

    一人一狗往回而行,不多时,将过一条窄巷的时候,玄影忽然呲牙,扭头冲着巷子里吠了一声。

    阿弦瞥见,不由加快脚步,想要急离开这里,然而才走出四五步,却复停了下来。

    她垂首站在原地,半晌,忽然下定决心一样,缓缓抬手,抚上原本被蒙住的右眼。

    当初为了打压得宠的萧淑妃,把在感业寺的武媚迎了回来,果然投了高宗李治的心头好,不出两年,李治便把萧淑妃抛在脑后,这位昔日不可一世的宠妃,终于也尝到了孤寂冷清c被人撇弃的滋味。

    王皇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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