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晔道:“你稍微整理整理,我跟少卿在外间等你。”
阿弦一夜和衣而眠,只是这件衣裳因是袁恕己临时给她找来的,未免有些不合身,只匆匆地扯了扯领子衣襟,便跑了出来。
袁恕己因见她醒了,便出外叫侍者前来,准备茶饭等。
崔晔看着她憔悴的小脸,按下心头其他言语:“周国公为何要囚禁你?你可知道?”
之前袁恕己也曾问过这话,阿弦不愿让他替自己担心故而未曾告诉。
此时听崔晔如此问起,便老老实实说道:“周国公想要借那番僧的能力,把魏国夫人的魂魄召回,还想想魏国夫人附我的身。”
虽然崔晔早有所料,听阿弦如此说,眼中仍是掠过一丝明显的怒意。
然而他涵养绝佳,那怒色一闪即逝。崔晔道:“故而我先前叮嘱你,不可再应承他什么。周国公性情偏激,容易作出这些极端之事。”
阿弦道:“阿叔,虞姐姐还在他手里么?”
崔晔道:“是,昨夜本安排了人去救她跟玄影,没想到她临时被换了地方。”
阿弦又是担心虞娘子,又是感激崔晔,低头道:“又让阿叔为我操心劳动了。”
“既然还叫我阿叔,这些话就不要再提一句。”
崔晔说罢,又道:“但是周国公既然生了此念,等闲一定不会放弃,只怕他还会再对你下手,也许会利用虞娘子要挟你,他知道你的性子,一旦如此,你必然会乖乖地回去是不是?”
阿弦的确正是这样想法,昨夜若不是相信崔晔,她也绝不会撇下玄影跟虞娘子独自逃走。
眼中又有些湿润,阿弦道:“阿叔,如果真是这样,我当然不能坐视,不能让姐姐因我遭难。”尤其是方才梦中所见阿弦又打了个寒战。
崔晔道:“我想跟你说的,正和这个有关。你听好”
他微微倾身,略靠近阿弦耳畔,这般如此交代了一番。
阿弦抬头:“这样使得么?”
崔晔道:“使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有把这件事摆到明面上,周国公才会收敛。”
阿弦道:“会不会因此牵连少卿?”
此时在外间,袁恕己其实已经站了半晌,正欲迈步进来,蓦地听见提到自己,便又止步。
却听阿弦道:“昨晚上少卿前去国公府,已是得罪了殿下,若还闹出来,我我实在不想再牵连他”
袁恕己听见了想要听见的,当即含笑道:“若我说我愿意被你牵连呢?”
说话间已走了进来:“也算是从豳州开始就跟着我的人了,难道还不知道我的脾性?何况昨夜晚已经撕破脸了,现在再回头去赔笑脸抱大腿也是晚了。”
阿弦哭笑不得:“少卿”
袁恕己在她头上摸了一把:“我倒要问问你,我之前问你周国公因何捉你,你怎么不告诉我?怎么他一问,你就乖乖地全说了?”
阿弦没想到他居然在外偷听:“我c我”
崔晔道:“阿弦只是不想你关心情切,越发插手其中受到牵连而已。”
袁恕己道:“那她怎么不怕牵连你啊?”
崔晔想了想:“大概是因为阿弦叫我‘阿叔’。”
袁恕己无言以对,——阿弦叫崔晔“阿叔”,叫他却始终是“少卿”,的确是“亲戚”有别。
但不知为何,这种想法让他心里莫名地舒坦了几分。
袁恕己笑道:“噫,终于有做人长辈的自觉了?可喜可贺。”
当初袁恕己因崔晔不管阿弦,曾也这般冷嘲过,如今见他揶揄,崔晔只又一笑,道:“我方才告诉阿弦该如何行事,接下来,就有劳少卿了。”
“好说,小弦子的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