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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忽地阴沉沉对薛季昶道:“薛主簿,你可知道你为什么升不了官儿的原因?”

    薛季昶不答。

    李洋阴阴笑道:“以你这性情,能当一个小小主簿就不错了,可要提防惯常险恶,一不小心就会摊上掉脑袋的大事。”

    薛季昶才道:“李公子这是在要挟我么?”

    李洋哈哈笑道:“既然你要留下这小子,那好,你就拘他在这里,我就看看他到底还能再活几天。”

    他忘了脸上有伤,如此大笑,不免又牵动嘴角伤口,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李洋挥手招呼家丁上前,点了两个人道:“你们留在这里守着如果薛主簿私自纵放了人犯,你们知道该如何做。”

    其余众人忙簇拥着李洋离去,李洋下台阶之时,回头看一眼薛季昶:“薛大人,想必你很快就能步步高升了,我先恭喜你了。”

    冷笑扬长而去。

    目睹李洋离去,阿弦一则怒这纨绔子弟的猖狂,一则对这位薛主簿倒也生出几分敬意,她还未开口,薛季昶回头看着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弦道:“朱弦。”

    薛季昶道:“你被千牛备身李洋告故意殴伤良人,如今拿你进监牢里,等案情大白后再做处置。”

    阿弦忙道:“大人,是李洋动手在前。”

    薛季昶看着那徘徊的两名李府家丁,并不搭腔,只叫了几个衙差来道:“将人犯暂时拘押,好生照看,不要出任何意外。”

    差人们领命,上前押着阿弦便走。

    阿弦又叫道:“薛大人,我所说绝无虚言,不然你可以去问明德门的守卫。”

    薛季昶仍是不答,目送差人将阿弦带下,又扫一眼李府的两名家丁——他当然也知道事实必然如阿弦所说,毕竟李义府一门早就臭名昭著,李洋骑马伤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因为李义府受宠于高宗跟天后,所以没有人敢动他。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李洋吃亏,且还是被人打伤。

    李洋受此“奇耻大辱”,当然不甘善罢甘休,先前还想在府衙门口打杀了阿弦,虽被薛季昶拦住,但察其言观其行,便知道他仍有后手,只怕薛季昶前脚保下阿弦放了她下一刻,李府的家丁就会如饿狼似的扑上去将她撕成粉碎。

    所以现在,保护她的最好的法子,便是让她入狱,毕竟是沛王殿下监管的京兆府,李家再只手遮天,多多少少对此也有些忌惮。

    可私心里,薛季昶知道自己跟李洋正面对上绝非明智之举。

    不久之前,李义府看上一个叫做淳于氏的美貌女囚,便叫当时的大理寺丞毕正义将其释放,后来此事被人上奏,李义府不惜逼毕正义自缢以防事情暴露,毒行狼心如此。

    更不必提后来逼死了李崇德之事了。

    薛季昶当然知道李义府的斑斑恶迹,但他也只能断然挺身而出,一来,不忍心看那初出茅庐的少年惨死于李洋之手,二来,也的确是对李义府合家的恶行忍无可忍。

    京兆府的几个公差押着阿弦,将她送往牢房,且走且说起方才薛季昶之举。

    有道:“薛主簿是怎么想不开了,竟要当面冲撞那霸王?”

    另一个道:“想想当初李给事中的下场,真为薛主簿捏一把汗。”

    两人说着,又看向阿弦,其中一个问道:“你是哪里来的?难道没听过李大人的名头?怎么敢对他家公子动手?是多嫌命长了不成?”

    阿弦道:“我是豳州来的,今日才到长安,就看到那人在纵马伤人,我也并没想伤他,是他动手在前。”

    一名差人道:“看你年纪不大,果然是很不懂事,如果是李相爷家的人想要动手打人的话,他们打你的右脸,你最好把左脸也好好送上如此惹得他们喜欢了,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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