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我的手,痛苦地断断续续道:“初代种人鱼袭击了研究站……博士死了……所有亚特人都死了……快、逃……”说完他就一头栽在了海水里晕厥了过去。
他的指甲很长也很锋利,几乎就在抓住我手臂的一瞬间就划破了我的皮肤。
疼痛让我倏然清醒——我不能报警,说我在海边遇到了一条人鱼?不用想也知道警察只会把这通电话当成恶作剧,说不定还会在电话里教训我一顿。如果他们信了,带走这条人鱼,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来我完全不能想象。
他会说话,有智力,和人没有区别。
而且我很在意他刚才说的话,【亚特人】,我在我爸爸——我是说在妈妈还没死跟爸爸仍相信相爱的岁月里——我看到过这个词,它在爸爸很久之前的研究项目里出现过。
我一时理不清头绪来,但我决定把他带回去。
我将他拖上岸,发现他背部和颈部都有很严重的淤青,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安全起见,我只能放弃继续找我的指环,先将他弄回家——万一他因为我的迟疑而死了,这会让我很难过,我会觉得我杀了人。
我在心里庆幸还好是晚上,没有任何人发现我机车的后座正扛着一条人鱼——其实是我在扛着他,他的尾巴实在是太长了,直接扔在机车后座会拖到地上。
回到家后我将机车锁进库房,扛着他上楼。
放了满满一浴缸的水后将他扔在了里面。
说实话我还是怕得要死,尤其是我看到我手臂上被他抓出来的伤口后甚至从沙发上跳下来将浴室的门上了锁,这样我会安心点,如果他生性暴虐会吃人的话,至少在他开始砸门的时候我就可以开始逃跑了。
身为一个男人(虽然是个还在念高中的男人),我唾弃我的胆小。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开始处理我的伤口,然后各种坐立不安,度秒如年。
我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脑子一团乱麻。
该死!我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奋力跃起——我家的浴缸里正躺着一条虽说是半死不活但确实绝对珍稀的人鱼,为什么我还能这么淡定从容的躺在沙发上了发呆?!
郑寒光!你可真有出息!
我甚至有些气急败坏地打开浴室的门,在看到浴缸里安静的人鱼少年后,心绪莫名其妙地变得沉静下来。
他长得很好看,但却是那种死气沉沉犹如平面模特般的冷酷,加之他的肤色很白,将睫毛和头发衬托得犹如浓墨一般,整个人只有黑白两种颜色,显得特别不真实。哦,对不起,我忽略了他的暗蓝色鱼尾。我真不知道该拿什么词来形容这种我18年来从来都没见过的东西——我尽量不让自己去关注他的鱼尾,它让我觉得又神奇又惶恐。
但是人类的好奇心一直很强烈,SO,在这种无法阻挡的好奇心驱使下,我的注意力理所当然的转移到了他的尾巴上。
他像具尸体一样躺在水中一动不动,只有胸口平缓而有规律地起伏着,我这才生出点安全感,蹲在浴缸旁慢慢伸出爪子在他的鳞片上摸了一把,然后马上回过头看他有没有醒。还好,他什么反映都没有。
于是我放心大胆地像个淫贼一样又摸了上去。
嗯,凉凉的,滑滑的,有种玻璃质感,我很想扯下来一片研究研究。
当我被我的想法吓到的时候,我发现我这个蠢货已经这样做了——全是出于潜意识,我才会抓住他腰侧的一片大鳞片使劲往外一拽,没拽动,我再拽!然后我清醒了……
“让你手贱!让你手贱!”我咬牙切齿并且恨铁不成钢地用右手狠狠拍打我拽过他鳞片的左手。
我都干了什么!万一把他弄醒,难保他不会用他锋利的指甲把我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吞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