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看着筷子头儿脸都白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看着贺峥的脸色倒像是比吐血之前还要好上一些,想是毒血吐出来便没事了,心内这才稍安。“怎么办啊,要不要叫人进来?”
贺峥摇了摇头,仔细回忆起原主昏迷之前最后的片段。之前原主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无非是他的贴身丫鬟给他喂药喂饭,叫来的也不知是敌是友,谁知道是哪个对他起了杀心?又想起方才贺老太太说这门男妻是他二娘给娶的,也不知舒忱和他二娘是不是一派的。
……真是太可怕了,这不待被敌人毒死,倒是要被自己的脑补吓死了啊。贺峥自嘲的笑笑,给自己宽心。都道相由心生,他这媳妇长得这么可爱怎么着也不能是坏人啊?再不济牡丹花下死,也能落个风流鬼做做。
这么想着便暂时将舒忱划到自己的阵营里来。“你能不能跟厨房说一声,给我煮一些绿豆汤来?呃,别提我中毒的事儿,就说是你想喝。”
绿豆解毒这样的常识,舒忱也是知道的。这时节正是夏末秋初,喝碗绿豆汤解暑也不为过。便点了点头,下床去了外间。
没想到推开房门外间的人却不止阿釉一个,一个穿红着绿的丫鬟正压低了声音跟阿釉在外间门口争吵什么,没想到内室的人会出来两人都是一愣。阿釉先反应过来,跑上前来梗着脖子跟舒忱告状:“少爷,您吩咐了我在这儿守夜的,这位姑娘非要来守夜,让我回去。没得了您的吩咐,我是不敢的!”
舒忱认出这丫鬟是方才扶着贺岼挑喜帕的,“你不是这屋里的丫鬟。是太太身边的?”
这丫鬟正是翠云,被舒忱点出身份来有些讪讪的,口里却仍是坚持:“是太太让奴婢过来的,大少爷刚醒,太太让奴婢过来侍候,还请大少奶奶准了。”
“无妨,既然是太太的吩咐,你若想守夜便在外间守夜吧。”舒忱心眼不多又被沈氏保护得很好,宅斗战斗力十分低下,他倒是听说了贺府的大少爷和继室太太并不和睦,因此只以为翠云是婆婆放在贺峥房里给他添堵的,也不与她多计较,拉了阿釉到一边小声吩咐了。阿釉是个利索的,愤愤地瞪了翠云一眼,飞快地跑了出去。
翠云心里百爪挠心,想知道舒忱到底说了什么。她还是趁着小李氏睡着了偷偷跑出来的,为的就是想探听大少爷的情况。没想到这大少奶奶带来的小厮这般难缠,消息没探听到,倒被大少奶奶抓了个现行。
过了小半个时辰,才见阿釉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上面放了一只汤盆,盖着盖子。翠云腆着脸迎上去要接,却给阿釉闪身避开了。这翠云在小李氏身边当差,没少干狐假虎威的事儿,在下人里向来是作威作福惯了,如今被阿釉一而再地下面子,一口牙早要咬碎了。正要发作几句,内室的门又开了。舒忱出来接了托盘,看也没看她一眼便进去了。
喂了贺峥喝了绿豆汤,又跟他说了外间翠云的事儿。翠云其人贺峥记忆里还是有的,是小李氏身边第一得脸的大丫鬟,平日里没少欺压小丫头。因他这个做主子不给力,他院里的丫鬟们也不敢和翠云争执,见了她都绕着走。
“别理她,太太的走狗罢了。”贺峥一仰脖把汤喝完,将空碗递到舒忱手上:“把这碗给她洗,她不敢不洗。”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这翠云最是个欺软怕硬的,既然上赶着来守夜,也该干点丫鬟该干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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