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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岁数大,早就来了月事,傅冉曾听她们私底下谈论过,说女人来月事那几天,脾气会莫名变古怪,她猜颜冬青应该也是到了脾气古怪的那几天。

    这么一想,傅冉对他便多了几分宽解,走过去好声好气的说:“为了名声,我们以后上学放学还是分开走吧。”

    说完,她快走几步,甩开颜冬青蹭蹭跑回家。

    到周天,傅冉天不亮就起了,吃一碗面疙瘩汤,自个沿着城郊大道往西跑。

    出了城,大道不远处停一辆自行车,颜冬青站在自行车旁等着。

    傅冉忙跑过去,眼睛晶亮:“您怎么在这儿?”

    颜冬青蹬开自行车闸,不说其他,拍拍后车座:“上来坐好。”

    傅冉明白了,心潮涌动:“皇上,您对臣妾真好。”

    颜冬青咳一声,等她爬上后车座才骑走,嘴硬道:“朕是担心你人傻被拐走。”

    傅冉不说话了。

    城郊大道越往西路况越差,坑坑洼洼,颠簸难行,颜冬青回头叮嘱道:“抓好了,朕要拐弯。”

    傅冉听话的抓上颜冬青衣裳,结果车子拐弯一个颠簸,傅冉差点没坐稳栽下去,忙搂上颜冬青的腰,死死抱住。

    颜冬青嘴角弯起个弧度,脚下蹬得虎虎生风,四十多里路,两个多小时就进了二砬子乡。

    傅冉来过的次数有限,凭着模糊的记忆,连蒙带猜指路,总算找到了她小叔家。

    三间红砖瓦房,宽敞的篱笆院,院里东西两边开了菜园,搁农村一众土坯草房里瞧着已经很气派,眼下堂屋门上了锁,院子静悄悄的没个人影。

    “你奶住这儿?”颜冬青蹬上车闸,觉得不错,并不像傅冉路上跟他说的如何差。

    傅冉摇头:“我奶在后面呢。”

    说话间,她带颜冬青房屋后面。

    跟三间阔朗的红砖瓦房比,贺寡妇住的泥坯房不是一般的寒碜,泥糊稻草的房顶烂了个窟窿,贺寡妇正坐在家门口戳麻绳扎稻草捆,打算一会儿去生产队借个梯修房顶。

    傅冉喊了她一声,没听见,走近了大声道:“奶,我爹让我来接你去城里住。”

    贺寡妇放下稻草捆,显得很高兴,嘴上还是说:“去啥城里,我在农村住的挺好!”

    说着,她又瞅瞅颜冬青,问道:“你是哪家小孩?”

    颜冬青道:“和小冉是邻居,我骑车载她过来。”

    贺寡妇颤巍巍进屋,搬出家里唯一的小马扎,递给颜冬青:“坐,坐下歇一会儿。”这么干净周正的小伙儿,可不好让坐稻草上。

    傅冉没那么讲究,拿一捆稻草塞屁股底下坐,问:“小叔小婶呢?”

    “插秧去了,大丫今年开春就没再上学,这不,跟她老子娘一块下地挣工分了。”

    大丫全名傅红,跟傅冉一样大,圆乎乎的脸,透着憨实,跟她尖嘴猴腮的老子娘半点不像,傅冉对她印象一直很好。

    和傅红一对比,傅冉又觉得她是幸运的,徐兰英凶归凶,至少还没说过让她下学干活的话。

    眼看就晌午了,贺寡妇搁下搓一半的麻绳,起身去菜园摘菜:“晌午都留着吃饭!”

    暮春之后,农村的日子就比城里好过了,瓜果蔬菜家家户户都不缺,茄子豆角青椒黄瓜洋柿,疙疙瘩瘩坠满藤。

    贺寡妇一直跟着儿子媳妇吃,没有另起炉灶,不是她不愿分开吃,而是没有锅,头些年公社化运动,家家户户砸锅捐铁,全扔进了土窑里炼钢,吃饭在公社,有钱平均分,后来吃到公社破产,上头又说分开吃。

    说得轻巧,老农民铁锅都砸了,搁哪烧饭呐!

    想重新买口锅,听说还要工业劵,那几年可把老农民为难死了,好在大儿子在工厂做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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