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了,唉,女人就是能叨叨。
“别动,把住了,敢不听话就*你!”我骂了句极其粗鲁的话。
不想,这一句话吼出,竟感觉到了一阵轻松,不只是身子,心里也爽朗了许多。
而她没料到我这么说话呀,怕被她弟弟听见,就不敢动了,只是用手在我耳朵上狠狠拧了一下,又啪啪锤了几下我的肩膀。
我心暗笑,也不感觉像刚才那么累了,遂继续大步往前走去。
这一路下来,两个人,二百多斤,可把我浑身的透汗全逼了出来,气喘如牛,头也晕了,夜眼也花了,待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回到家里,刚进院子,就咕咚一下跪在了地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唉,这是找宰呀,可为了能在这常住久安,也是没办法,不这么表现的话,人家不会死心塌地的收留嫁你呀。
大琴紧着吆喝她父母,俩老人一直在家里等呢,急急出来,三人连抱带扯地把狗娃弄进了屋,我呢,则趴在地上跟头老牛似的呼呼直喘,感觉整个胸腔都成了风箱。
老头也顾不得我了,吆喝着老太太在炕上急三火四地抢救儿子,大琴又从屋里跑出来想抱我进屋。
可她虽然身高马大的,但毕竟是个女人啊,双臂揽住我的腰,奋力抱起,刚离地,又咕咚一下蹲地上了。
我艰难道:“别动,别动,我趴这儿歇息一会就好了……”
她遂又用手紧着捶打我的脊梁,帮着顺溜气息,这女人贴心又痛人。
过了好一会,我精气神才又渐渐聚拢起来,便在大琴的搀扶下艰难地站起来,一步步挪进了屋里。
炕上,煤油灯下,狗娃脸上的血渍也被老太太用盐水洗干净了,额头也用布包了,安静地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见我进来,老太太忙往炕头挪,招呼我坐下,并紧着说感激话。
我问大军咋样了,老头说没事,脉搏啥的都正常,可能跑了一天太累了,睡会就会好起来。
我感叹了几声,睏意就袭上来,感觉浑身酸痛,身子软的像要散了架,可也不能倒头就睡呀,硬撑着眼皮坚持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老两口的话。
大琴见我这样,就催着我去西屋睡会,说等大军醒来咱再问到底出了啥情况。老两口也附和,我就被大琴搀着来到西屋,一头扎在床上,顾不得大琴的贴心,闭眼沉沉睡去。
这一睡,也不知过了多久,隐隐被一阵哭喊咒骂声吵醒,睁眼一看,外面太阳竟已挂在了中天。
而那哭喊叫骂声则是从东屋传来的,听声音就是狗娃,其中还夹杂着老两口和大琴的劝慰和呵斥声。
我不能装糊涂了,偏腿下了床,急奔到了东屋,见一家人在炕上围着狗娃在拍打拉扯。
“有啥想不开的,别再去瞎叨叨,你也不想想咱是啥身份,人家能瞧得起吗?”老头冲着狗娃狠狠地骂道。
“咋了兄弟?”我一步闯进,看着狗娃缠满额头的白布,关心地问道。
“他……”
大琴刚说出这句话,狗娃转头一见是我,猛然嗷的一声,咕咚一头就倒在了大琴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四肢乱动,像个撒赖的孩子。
我靠,这到底啥情况呀,眼见几个人都摁不住他,我腾地火了,冲他吼道:“说,谁欺负你了,跟哥哥我说,特娘的,敢对咱弟兄们出手,真是瞎了眼,说,谁?为啥欺负你?”
狗娃一听,这才不再撒泼,而是紧紧抱住他姐的腿,哭道:“哥呀,我今天,不,昨天丢老鼻子人了啊,被人当街又打又骂,没脸活了呀……”
咦?谁这么嚣张?难道还是那个姓万的小子?不对呀,狗娃是去为他姐开离婚证明的,跟万大刚也不沾边呀,莫不是他在村里跟村支书吵起来或在派出所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