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劲,说死能死了?他这是故意唬我,让我背着他去讨饭,我才不上当呢,这好不容易有这么个落脚点,还能白日那个婆娘,上哪儿找这样的好事,哼!
我一屁股坐到地铺上,闷声道:“要走你走,我可不走,还有,在这只能吃地瓜干野菜团子,想吃烧鹅自个去别的地方讨。”
三麻子呵呵一笑,叹声道:“唉,那好吧,三天后咱一块走。”
“切!”我梗着脑袋,道,“我说了,要走你自己走。”
“到时你不走也得走呀,混小子,你以为老子是在放屁吓唬你吗?”
三麻子这话说的坚定而又阴森,令我心里又发了毛。
我累了个半死,也没从“阎王婆”那儿讨到烧鹅钱,三麻子自然也只有啃菜团子的份了。酒?更没门,有凉水喝着就不错了。
下午,我正抱着扫帚打扫院子,狗剩家的挑着担子回来了。和我说了几句话,又去厢房的灶间里忙着准备晚上的饭食。
我打扫完院子,擦着汗回到厢房里,准备把几件破衣服洗洗,刚进屋,却惊见三麻子躺在铺上抱着肚子直哼哼,表情极其痛苦,脸上的汗珠子直滚。
我大骇,忙过去问咋了?三麻子呲牙咧嘴地哼哼道:“吊床风,吊床风犯了……”
我靠,我一听吓坏了,吊床风是气憋的一种,只有赶紧用针挑破肚皮,放出紫血来,才能缓解病情。可我们都是光棍,也从没有过缝衣针呀,平时都是狗剩家的给缝补下。
“你,你赶紧把那女的叫来,用针挑,快点,晚了就完了呀。”三麻子痛苦而绝望地乞求道。
你娘,还算着“阎王婆”死呢,她没死,你这家伙却要呜呼了。
我忙跑到灶间,哆嗦着跟狗剩家的说了。狗剩家的闻听吓了一跳,忙从墙角一个破木箱里找出一根大头针来,跟着我就来到了厢房。
“咋了,咋了,你别动,一会就好。”
狗剩家的看到三麻子抱着肚子在铺上乱滚,慌慌张张地说着,疾步上前跪在地铺上,吆喝着我摁住三麻子的身体,就要动手。
三麻子摔着汗珠子痛苦地道:“我,我能坚持住,这病小孩不能看,看了会传染上的,快出去,我能坚持住。”
我娘,我只听说过有这种病,却从没听说还会传染小孩的,我扎撒着手犹疑不决,狗剩家的也迷糊了,可救人要紧呀,在三麻子严厉而又绝望地催促下,我赶紧出了厢房,随手带上了门,也不敢往里看,只呆在屋门口听动静,心里咕咚咕咚地乱跳。
这时,屋里突然传出一声女人的惊叫,我心下一惊,猜测可能是狗剩家的用针挑破三麻子的肚皮,被冒出的黑血吓呆了。这个时候,我是万万不能进去的。只紧张地竖着耳朵听。只等三麻子或狗剩家的喊我。
然而,屋内的声音越来越乱,不但地铺“咕咚、咕咚”地乱响,还有三麻子憋闷的喘气声,更有狗剩家呜呜的闷哼声。
这他娘的是咋回事?难道“挑风”这么费事?因为我从没见过,所以也不明白其过程,不过能想象到屋里的两人正在拼力合作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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