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连退了数步,目眦欲裂地瞪着她道“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淑妃被他的举动给刺激到了,想到自己多年付出,忍着曲贵妃死压自己一头的得意劲儿,谨小慎微、步步维艰、如履薄冰了多年,好不容易才在如狼环伺的后宫里拉拔大了周廉策──结果到头到却被自己的儿子给这般防备胸口顿时绞痛得要死去活来,眼前片片发黑。
“你怎么这样、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她忍不住哭了起来,不敢往前、只能站在原地,摀着嘴,无助地哭了起来“娘从来就是疼你的,你要什么都给你的为何才片刻的功夫,就把娘给当了十恶不赦的敌人了呢!?”
娘俩儿对峙了片刻,周廉策始终没有什么反应。淑妃每隔一段时间,就偷偷地往前一小步,他也没发现。
淑妃心底悄悄地喘了一口气,怕事周廉策的倔病犯了,也不敢逼得太紧,全身紧绷得酸疼、不敢乱动,咬着牙硬是一步步坚持到了几乎可以碰触周廉策的距离
“淑妃娘娘、不好了──!”千钧一发之际,服侍了她二十余载的宫嬷嬷惊慌失措地撞开了房门,大声地说道“曲贵妃娘娘说您这里私藏宫中逆贼,带着大批的围住了行藻宫,还想要撞破宫门、直接闯进来了──!”
周廉策一听到了‘曲贵妃’三个字,整个人‘嗷──’了一声,整个人从地上跳了起来,就是想往淑妃的床底下钻去!
淑妃与那个宫嬷嬷同时都被周廉策的举动给吓了一大跳,两人对看了一眼,淑妃顷刻迅速地闭了眼、又是一个深呼吸,挺直了背脊,就是低声对那宫嬷嬷说道“李嬷嬷,这里就拜托妳了,把东西都收好、我去前头会会那个女人!”
李嬷嬷跟了淑妃多年,自然知道淑妃很少能在曲贵妃面前讨得到好处。这下自己这方又是铁钉钉的心虚,不管周廉策是不是‘逆贼”只要被曲贵妃的人给抓住了那么,周廉策可就要注定被套上逆贼的头箍了!
淑妃嘴快,却不见得句句都踩着点子。面对总能不到三句就破了淑妃防线的曲贵妃,李嬷妈显然更担心淑妃独自面对曲贵妃会扛不住!
“事情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也由不得我退却了!”淑妃知道周廉策就算不是参与者,恐怕也是间接被当作了筏子──与其把话柄递给曲贵妃,还不如自己拿在手上的好。
要圆要扁,也就她一句话而已。
“那么您万事小心”曲贵妃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李嬷嬷想了半天、外头的人催得紧,也只好妥协地先服侍淑妃罩上一件月白绣hua的小披风,自己转头面对这一个烂摊子。
曲贵妃早就得了曲阁老的准信,她最近在后宫的羽翼被太后娘娘剪得七零八落,但架不住曲家肯砸,硬是砸翻了几个太监宫女,还是把行藻宫跟慈咸宫的动静给拿捏了七八成不止。
热血沸腾地等了大半宿,这才得了一个小宫女摸黑来报信。
曲贵妃也没管曲家人到底现在都攻到哪里了,自己整治了一批人手,带着杖具,冒着滂沱大雨一路杀到了行藻宫──果然不负众望地看到了深夜的雨幕之中,整座宫殿依旧是灯火通明、人影幢幢。
她也不急着‘捉逆贼”自己大大方方的坐到了从青鸾宫抬来的杌子上,也没管一旁宫人们小心翼翼的模样,直到淑妃匆匆地自正殿一角现身,她这才好整以暇地说道“妹妹真是好觉,整个后宫都要闹翻了,竟还能睡得如此香甜本宫真是佩服至极!”
淑妃微微拢了拢鬓发,看着曲贵妃一付胜券在握的模样,心下对于周廉策到底都干了什么事、实在是疑惑了起来。
“姐姐说笑了,请李嬷嬷帮我点了安神香罢了,否则这么吵的雨,就像有人不断神神叨叨的,妹妹哪里还睡得着?”
这就是讽刺曲贵妃没事找事,雨天大半夜的还硬要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