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打从以前就是死对头,如今父辈们的恩怨蔓延到下一代,只是让事情变得更加激烈。
都是半大的孩子,更何况还是堂兄弟姊妹,打打闹闹的出了事,私下说合了也就难往大处闹开……
玉器就是有钱币和陶瓷两脉帮忙支撑,但他们自己的一脉子嗣凋零,势单力薄,眼下也没有钱币和陶瓷的人在旁相帮,二对二,齐玥姊弟就是注定要吃下这暗亏了!
“齐南泽──!”眼上缠着白绫布,小孩儿双颊气得通红,未变声的嗓音在怒意烘托下显得相当尖锐,风吹之间,飘荡得远远的,“要不是你非要仗势欺人,哪里还有那么多事儿?逼人上梁,这就是你们大房的态度了!”
齐玥站在大石上,听着自家弟弟说这话差点没笑出声音来;半晌地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好不容易才把那股想笑的劲儿给憋回去──
她还得装着呢!下套的事就让齐南阳来练练手也不算什么!
就是天塌下来了都还有她顶着!
当年的事自己可是从身体的原主那里知道得清清楚楚,要不是自己还不熟悉环境,肯定早叫他们青铜和印刻的人吃上大亏!
“瞎子十,我警告你──!你们玉器和那群哈巴狗、就是群没个屁眼儿能吭的……”齐南泽恶狠狠地又“呸”了一声,表情狰狞,“只要我老子一天坐着家主的位子,你们的人全都得哈着腰下跪!上从面子下到里子你们全都得夹着尾巴对我们求饶!”
“哼!家主之位早在五年前就该轮其他房做了,要不是有人死乞白赖地不肯轮换,你当你们青铜一脉还可以这么傲气?当个长房长孙很了不起么?拿出实力来说话绝对更有让人心服口服的能耐!”齐南阳人小却不笨,拽着齐南泽的话头狠狠地反击。
齐玥脸上笑容顿时如花绽放。
要是从前的齐南阳,断然没这胆子同人叫嚣;想不到自己认真经营了一个月,教了他不少东西、倒也是顺道挖掘出他这不为人知的一面……
外表可爱,嘴巴狠利,一针见血,她喜欢!
“齐南阳你闭嘴!你就是个瞎子!瞎子跟残了可没什么两样!”本来阴阳怪气的齐南泽因为这么一通顶嘴也真动气了,肉嘟嘟的脸颊涨得红扑扑的,“就是我爹不做家主,你以为凭你这瞎子,还能让你爹坐上那个位置?我告诉你,死瞎子,你这辈子都甭想──!”
“你除了骂人瞎子还有啥本事?”齐南阳不屑地撇过头,缠着白绫的小脸有些阴郁。
当初失明的过程他没有多少印象了,却始终记得眼前这位堂哥可是出了不少力的!
姊姊之前在檐廊摔成了重伤还昏迷十天,齐南泽跟齐槿正是幕后的主谋……
自己以前也真蠢笨,总被同样的话给激怒……
“总比你只会拖人后腿好呗?”齐槿站在一旁,虽然同样不齿齐南泽总是只会那一百零一招,但她却不能看着玉器一脉占上风。
她印刻一脉一向都是依附着青铜一脉行事,平日再嚣张,唬弄唬弄齐南泽没什么、但其他同一阵营的人却是让她打从心底惧怕着……
而独自站在大石上的齐玥心中本要为这两小子斗嘴斗得这么高潮迭起喝彩,没想到齐槿猛然又在齐南阳的伤口上洒盐──
担心齐南阳还不能控制情绪,她决定先不要再由着他们瞎闹,环着手,凤眼瞇起。
“齐槿,妳的手段也不见得多高明,两姊弟半斤八两,说这话有意思嘛?”蓦地,齐玥的声音婉转又低沉地响起,“大家各凭本事,妳有胆子朝着我、别欺负了小子去!”
“齐玥,妳嚣张什么?现在该往下跳的可是妳!”齐槿被噎得脖子一梗,忍不住愤愤地吼道。
“哦?谁说往下跳就一定是认输了呢?”齐玥别过头,微微一笑,“我要真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