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学生不堪,让先生见笑了。”沈成整整衣衫,向文士行了礼,“请问先生名讳?”
文士瞥了沈成一眼,没有回答,低头继续端详两截寒冰棒,翻来覆去,兴致盎然。其实他用余光把沈成一切尽收眼底:这孩子强忍着疼痛,好像一副成年人的做派。
--------
沈成见文士不理睬自己,就静静地站着,耐心等候,等文士看够了,自己再拿东西走人。
如今的他,冷眼见的多了去了,再说学府中脾气怪异的也不少,只有少见,才会多怪呢。
文士摆弄了两下,沈成还没看清楚,杖头就已经被拆开。
好厉害!沈成心想:这先生原来兼修器道。我琢磨这东东时,可是费了好些力气。
文士看了看雕纹,发现就是普通的化晶纹,作工勉强说得过去,绝对谈不上有什么出奇的,便挨个检查部件,淡淡地问:“你是叫沈成么?”
“原来先生认得我。”沈成也淡淡地回答他。
“不认得。”文士道。
沈成愣了一下。他记性非常好,可以说过耳不忘,分明记得刚才混战中,那伙人都骂他“废物”,没有人喊过他的姓名,心想:这文士既然不认得我,又怎会知道我叫沈成?
文士目光不曾离开过寒冰棒,反问:“你认得我么?”
“学生不认得先生。”沈成老老实实地回答,心想:这人故意说不认得我,难道是贾中厚请来的帮手?可是,贾中厚已经找来那么多人,还用得着再请个长辈压阵?
--------
文士以前确实不认得沈成。
他今日刚好路过这里,撞见一群少年围攻一个孩子。他见过大风大浪,历尽人世沧桑,区区孩童打架,自然入不了他法眼。
文士随便瞄了眼后,却发现那孩子的道力与众不同,竟然可以越级施展冰盾,技巧也非同一般,便猜出是沈氏曾经的“麒麟儿”沈成,也就是西寒国的废少尊。
文士不禁又多看了两眼。
沈成被打倒狠揍,他也只是隐在暗处,没有出手干涉。因为他与世无争,不愿意与沈氏有任何牵连,也不愿意与沈氏的对头有任何瓜葛。只要双方不闹出人命,他都不准备过问。
那帮少年出够了气、扬长而去后,沈成笑道“其实是我赚了”,文士听得好笑,便知这孩子应该没什么大碍。
他正要离开,却又听见沈成自言自语:“要是我有上等冰豆子……可惜父亲只许我用生冰米……”
这孩童宽慰自己的牢骚话,却好像一道石化术,将文士牢牢地定在原地。
刚才沈成与对手斗法,一直在用冰盾术护体,道星枯竭后,又用寒冰棒支持。在文士看来,寒冰棒里的晶源,绝对不可能是生冰米。
原因无它:生冰米是最末流的五品灵材,用生冰米做晶源时,寒冰棒能供应的道力有限,绝对施展不出四品法术。
文士想不通为什么,这才闪到跟前,拣起寒冰棒,查看起来。
--------
“请还给我,”沈成闷声道,“我要回去了。”
“别急。”文士终于转过视线,见沈成脸色阴郁、一副小孩儿家不该有的漠然神情,突然笑了笑。
文士笑如温风,沈成说不上来为什么,立刻有些相信了——相信他确实不认得自己,也相信他不是死对头请来的帮手。
文士略加思索后,翻转手掌,倒置寒冰棒,棒头飘下来一些尘渣。
那些尘渣是什么,文士当然认得——那是生冰米耗尽后的余渣,生冰米越纯净,余渣便越小;有多少粒余渣,原来便有多少粒生冰米。
“真是五品冰晶?这孩子不是胡言乱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