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拍背顺气,又准备拉起帘子透风。
“不必……外头风大。”陈虎拦着:“刚才大人睡的时候……呕……小的都吐过了……呕……现在……呕……已经没得吐了。”
已经晕头转向的陈虎倔不过魏池,被魏池强行按到了一边。魏池一边扶陈虎靠在垫子上,一面回手拉开了厚重的帘幕。霎那间,刺眼的阳光混合着清新的春风涌入了车厢。不过是两三个月的功夫,草原已经大变了模样。好些凹地已经成了湖泊,湖水蓝得可人,高地则开着成片的野花,芬芳喜人。往来处回望,那座憋闷的老城早已没了影子,只是漫天俏丽的白云和其间盘旋的雄鹰。
“哎,陈虎,快看!”魏池和陈虎换了个座儿,将他也推到窗边:“你快看,这破地方也能这么美!”
陈虎勉强撑起眼皮,吸了两口气:“好啊……大人,不过,呕……小的想歇会儿,这么硌在窗沿儿上……呕……我,呕。”
魏池这才想起身边的人已经是半口气了,勉强收起了惊喜,把陈虎驾回了垫子上,靠好,又解了自己的披风给陈虎盖了。
“我把(色色小说 /class12/1.html这边的帘幕也挑起来咯!”
“大人,”陈虎从披风里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您小心着凉……啊。”
“不会,不会,”魏池措了一个垫子草草盖住了肚子,也仰面靠在座儿上:“哎,能这么透透气也是不错的。都道江南好,我看这塞外也不错,只是之前被关在那破城里头活生生憋傻了。要能早寻个由头出来一趟,呵呵,误几天的工也是值得的。”
陈虎透了口气,心里好受了些,这么久的相处也知道魏池是个性格天然的人,有正事时不缺威严,没正事了还要和他客套就落了他的俗,他倒不待见了。魏池虽瘦弱,但也不是个灯心草人,这点子春风还不至于让他风寒,念着这似是长官又似幼弟的年轻人的好,陈虎拢紧了披风,没再推辞:“听说大人是蜀中人,听说那里山水是很好的。”
魏池点了点头:“蜀外的人都说是拜水都江堰,问道青城山。岂知道蜀中何止这两般绝景?不过都如这漠南一般,隔着天堑,让外人不知她的好处罢了。”
春阳暖暖,虽是晚春的,但也不缺那清润之意,陈虎看着那窗外的白云,忍不住问:“大人,我们这一来,要多咋才能回去呢?”
魏池也看着那白云:“你当我能知道这些么?我只知道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的。王将军进了这都城,不杀不抢也不走……别说是你,就是我……也看不透个缘由。”
“我是河西廊子的人,参军也有五年了,五年里只回去了一次,有时候也忍不住,想得慌。”
魏池侧头看了陈虎一眼,方才想起,这世间的人不是都如自己这般孤零零的。那些有牵挂,有念想的又如何能不思乡呢?王家受宠多年,可王允义一把年纪还在关外泡着。听说他在战场上凶猛异常,早年抡着一把霸王枪,能万人中夺上将首级,回了家却怕那将军夫人怕得不一般的厉害。闲了没事,自己也听那些老牌同僚们拿王允义的私事做笑料。“你说,要王大人真那么怕他夫人,何不休了散了,落个清净?”魏池偷偷问徐樾。徐樾捋了捋胡子:“你当做夫妻的都如那戏文里唱的才子佳人么?寻常夫妻便是一人降伏一人的搭档,有那一丝怕在里头,才是舍不得,离不得的一对。”魏池想象了一番王将军被拧了耳朵瑟瑟发抖的一幕,笑出了声。有道是寻常人家方才是天伦啊。又想到了陈昂这个断袖,府里那么一堆公子们泡着,今儿这个亲,明儿那个好的,不知这两个男人之间可也如寻常夫妻一般有一份真情在里头。摸着手上的垫子,想起了那垫子的主人,这位长公主啊,她这般心性高傲的人又由谁来降伏呢?怕是落谪的神仙她都看不上眼……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