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路边的石墩字,那字也不认识,不过画的和陆盛铎画的那名字挺像。魏池又仔细对照了一番,揣了那字条走进那街去。
如陆盛铎所言,确实有一家贩茶的商铺,那铺子门打开着,各色的砖茶叶茶堆在门口,看着和漠南其他各处的茶铺没甚区别,但门口却放了一盆一人多高的沙枣花树,这树花期不长,此刻早已到了出叶的日子,只是这一窝伺候的不好,稀稀拉拉的几片叶子吊在上面,干巴巴的。魏池走近了一瞧,那沙枣花树旁左右各放了一枚空花盆,都是土瓦盆,和那种了花的一个摸样,左边的盛了半盆土,右边的盆土满满的,上面放了一块碎瓦。
该是这里没错。
但魏池还是有些紧张,如果不是怎么办?自己可是一句漠南话也不会……哎,也顾不得这么多,上去试试才是!
小二是个漠南人,穿着土蓝色大呢麻罩衫,年纪和魏池相仿,正攥这一把果子在倚在柜后面磕着。魏池壮了壮胆子,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拱起食指敲了敲案头。那年轻人抬了头,冒了一句漠南话。魏池估摸着是问自己买不买茶,往店内瞧了瞧,看到有几个活计正在领着客人看货,便压低了声音:“不买茶,来见掌柜。”
那小伙计听了汉话,并没露出诧异的表情,只是对魏池点了点头,往后门指了指。魏池看到店内果然还有个蓝布帘,左角缺了一块,填做了黑布。魏池护了护头上的帽子,赶紧提了脚往店内去了。
等魏池入了店,那小二警觉的往店外瞧了瞧,街口街尾都没什么异常,遂又懒懒的吃起果子来,就仿佛刚才谁也没来过一样。
进了那蓝布帘却不是后院,这是个送茶的间道儿,有几个活计正在烤火,看了魏池进来,也没搭理他,只是自顾自的忙着。魏池强压了心慌,不紧不慢的往后院走。待要出间道儿的时候,一个汉子从后面走了过来,淡淡的看了魏池一眼:“找掌柜?”
汉话!魏池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找你们赵掌柜。”
那人点点头,开了门,带魏池往内走。又穿过了间廊号,那汉子突然回过头:“叔!您上次拿货的赏钱还没给小的呢。”
魏池伸手从怀里掏了两枚土币放到那汉子手里,那汉子拿起土币颠了颠:“请到后院,小人一会儿就给你上茶。”
那汉子安排了魏池,赶紧往北院去了,北院有个老者,花甲年纪,正在院里看帐薄,听到那汉子叫唤便出门来看:“谁来找?”
“不知道”那汉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怎么会不知道?”
“确实没见过,不过信儿都是对的,您看这个!”汉子摊开了手掌给那老者看。
两枚土币,除了土币,手掌上还有个小小的印记——燕王府的徽章。
“哦?”老者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以往接头的人别说是用它,就算想用也没有啊……别是什么人使的诈……:“来者是何模样。”
“少年姿态,穿着有些不伦不类……京腔也不浓。”
“先带去别院,我亲自去见见!”老者提上了拢手的炉子:“你带人在屋外候着,但是不许轻举妄动!切记!”
魏池进了一出小院,这小院挺深,四处听不到街上的人声,院子依旧是漠南的风格,只是园中有一小巧的石桌,那格式却是地道的中原样子。那汉子也没领魏池进屋,只是转身掩了门退了下去。魏池这个人其实有些笨,常年只知道读些大道理,对江湖上的事情还知之甚少。那老者在院门外偷瞧,只见这少年也不拘谨,居然径直到石桌上取了茶水来饮。
魏池喝了两口,润了润喉咙,正想着自己要如何说话行事,突然听到身后的大门‘吱呀’一声响了。一个精瘦的老头子提着手炉踱了进来,只见他穿着暗青绒绸布的袄子,外面套了个杂黄色狐皮的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