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的是。”苏智博笑道,“这小子自小都跟着三弟有样学样的,这次三弟回京述职,就让他带着些宇哥儿。”
“达哥儿果然回来了!”太夫人脸上的笑纹愈盛。
苏智博道:“三弟任湖广的都指挥使九年,三次考评都是优,此次回京述职,应该是可以留下了。”
“你跟渊哥儿商量了?”
“是的,二弟说,凭着三弟的考绩,此次最少能任个正二品的都督佥事。”
“那便好。”太夫人满意地呷了口茶。
她这一生,虽然在国公府的时候也是经历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但总算遇到了老侯爷,这才有个这大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三个儿子都很成器,老大袭了爵,虽然在督察院的官职不太高,但权力不小;老二是吏部一把手,派头越来越像老侯爷;这个老三小时候调皮得紧,但总算父母基因都好,文的不行武的来,也是在行伍闯出了名头。
“达哥儿何时能到京?”
苏智博放下茶盏,道:“约摸着还有一个月的功夫。”
“让儿媳将清晖堂后面的那个院子收拾出来,达哥儿拖家带口地回来,总不能让他太憋屈了。”
“儿子正要说这个呢。”苏智博道,“三弟来信说,还是让家里帮着把他在京城的院子拾掇一下,他自可以带着妻儿来陪母亲,但总归家大业大的,不好在侯府多生叨扰。”
“达哥儿也知事了。”太夫人的表情不无寂寥,“他这是顾着大儿媳呢。”
苏智博笑笑道:“甭管顾不顾的,儿子想着,也让高氏将后院收拾一下,说什么也得让三弟在府里住上一段日子,就是母亲不念着,做大哥的也念得很呢!”
“你惯会讨我开心。”太夫人笑道。
“对了,玥儿在这里可好?若是扰了母亲的清静,不如儿子再辟一个小院子出来,母亲有时间看看就行。”
太夫人道:“这孩子乖得很。”
她将早上高氏问安时候的话给苏智博说了一遍,苏智博忖了忖道:“这样也好,二弟将这丫头托付在侯府,我这做大伯的也该好好照顾着。至于宣哥儿,能过了十一岁的生辰,就让他去瑾岚书院吧,高氏的慈母心肠怕是会耽误了他。”
“我也是这样想的。”
苏智博起身作揖道:“儿子尚有几份折子要写,这就得回外书房了。”
“去吧,你忙,也不必日日都来问安。”
“问安倒是其次,主要每日跟母亲说几句话,儿子的心也就安了。”因为长子的缘故,苏智博和太夫人的感情很好。
日头已经彻底升起来了,大约到了辰正时分。
李妈妈拉了个杌子坐下,凑上去跟太夫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三老爷这次回来,太夫人的心也不必京城一块,湖广一块的,总算得个齐整。”
“是啊。”太夫人靠进宝座里,虽然眉目还是清淡得很,但语气甚是喜悦。
李妈妈看她现在心情好,便想了想开口道:“老奴想着,您是不是对三姑娘太好了?我今儿私下瞅着,夫人好像不太高兴。”
“哼!”太夫人冷哼了一声,道,“高氏哪儿哪儿都不错,就是心眼子不宽,若不是有我在侯府坐镇,再来几个有能耐的妾室,这侯府还能安生吗?若不是念在大哥儿年少早逝的份上,我也不至于现在都不把秋通房升姨娘。”
“哎,夫人也是心里头有侯爷,想当年她看您和老侯爷那般要好,夫人怕是一直眼热到现在。”
“老侯爷和我那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再者说,不管是先帝还是那几个王爷,哪个没送过老侯爷些舞姬妾室?若是我都去闹上一通,岂不是早和老侯爷离了心?她哪知道这些委曲求全?”
李妈妈道:“您不哭不闹